屋高低昏落有致,街道縱橫,綠樹成蔭,人來車往熙熙攘攘,非同一般。
由於劣勢的地理位置,這個地方曾經大量缺水,春季風沙彌天,夏秋滿目赤地,經常莊稼絕收,百姓苦不堪言,蘭陵王到來後,率領全城面姓興修水利,開通了十幾條大渠,引水灌溉,還鼓勵面姓利用瀘洲優越的資源開發中藥材產業和蠶絲業等,才有了今天這個欣欣向榮的景象,也因此,在整個瀘洲面姓的心目中,他們偉大的蘭陵王儼如為老百姓造福的下凡神仙,直到現在,偶爾還有人對此津津樂道。
不停奔波了五天的冷君柔等人,於這天傍晚順利抵達這個安寧靜諡卻不失繁華昌盛的州城。
易寒並不急著立即去找蘭陵王,而是先帶眾人在一所客棧住下,決定明天早上再正式前往拜訪。
夜幕降臨,大家回到各自的房間。冷君柔要了一大桶水,把一路趕車的塵埃與疲憊沖走。
淡淡的燭光灑照在整個房間,周圍靜得一點聲音也沒有,她低頭側坐於床,目光牢牢鎖在放置腿上的一副畫像,看著那惟妙惟肖的畫中人,她腦海不自覺地閃現出被贈與此畫時的情景,閃出那個儒雅雋秀的男子。
情不自禁地,她忽然設想,當初自己如果不與孃親遷徙到別處的話,接下來走得又將是怎樣一條人生路?如今自己地否是個無憂無慮、備受夫君疼愛的王妃?
可惜,這個世上沒有如果,有的只是命中註定,老天賦給自己的,是條非常曲折的命運,至於結局如何,全在明天的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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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驀地,一陣敲門聲把冷君柔驚醒。
她下意識地蹙起眉心,先把畫像放在床上,起身過去,剛好聽到外面響起一聲呼喚,拉開房門後,如期看到藍雋高大的身影佇立在門外。
看著她披散肩上的微溼長髮,藍雋遲疑地問,“還沒睡嗎?”
冷君柔頜首,雙手從兩邊門柱收起,同事輕輕說了聲,“進來吧。”
她已徑直轉回床前,藍雋順手關好門後,也跟過去,首先被床上那幅畫像吸引住眼球。
“這就是蘭陵王送給我的畫像?”他還禁問。
冷君柔怔了怔,點頭,拿起畫像遞給他。
藍雋接過後,仔細端詳了一會,由衷讚歎出來,“畫得真好,他大概是用靈魂去畫這幅事的吧。”
冷君柔美目流盼,不自覺地憶起自己第一次看到這幅畫時的驚歎和感慨。
藍雋視線回到冷君柔身上,若有所思地注視著她,沉吟道,“君柔,你確定他還記得這幅畫,確定明天他會接見我們?”
在藍雋把畫遞回來時,冷君柔伸手接住,重新看著畫面,肯定地應,“嗯,我確定。”
考慮到蘭陵王可能未必知曉宮中的事故,單憑口傳恐怕得不到相信,加上為掩人耳目,冷君柔便打算先送去這幅畫,好讓蘭陵王決定是否接見。
藍雋抿一抿唇,目光瞄向擺放於床的另一件物品,再問,“這條水晶鏈子,就是你娘留給我和外公相認的信物?”
冷君柔順著他的視線,轉看過去,不吭聲。
這次,藍雋身動拿了起來,邊端詳,邊道,“能打造出這麼昂貴美麗的項鍊,定是非富即貴,君柔,你真的不打算去找你的外公了嗎?”
冷君柔沉默依舊,剪水秋眸仍一瞬不瞬地盯著那顆顆閃閃婚光的紫水晶。
“或許,你覺得你外公很沒人情味,覺得倘若他足夠包容和寬恕,你娘就不會受苦,不會紅顏薄命,便你有沒想過,愛之切故而恨之切?你娘不也說過,你外公很疼她嗎?他對你娘寄望甚深,你娘卻令他失望,他生氣,也人之常情,其實,你娘痛苦的這些年,你外公說不定也活在悔恨折磨中,只不過,這些你不知道而已。”藍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