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哭。
就這麼一怔神的工夫,月野掐住我的脖子,死死地勒著。我完全可以一記膝撞頂開她,但是我卻真的無法下手。而且,月野的力氣大得驚人,完全超乎我的想象。
“南瓜!還記得那個嗎?”月餅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黑羽的膝蓋頂住他的胸骨,他正奮力撐住黑羽的雙手,只是一味抵抗而不反擊。
“哪個?”我被月野掐得喉骨都要裂了,好不容易迸出這兩個字。
“就是那個!你丫忘記了,在泰國學的,最擅長的!”月餅騰出一隻手,黑羽趁機摁住他的下巴往上推。
我的大腦因為缺氧意識開始模糊,眼中幻化出好幾個月野,再看傑克,距離我們四五米遠,微微笑著:“同情心,是阻礙人類進步的最大障礙啊。所以,你們也沒有資格當我的朋友。”
不傷害月野和黑羽,要制住傑克!要制住傑克,就勢必要傷害月野和黑羽!這是一個死迴圈!
我明白了月餅讓我做什麼!
可是,我根本沒有把握。
“別磨嘰了,靠你了!”月餅含糊地說著,黑羽眼看要把他的脖子推斷。
月餅從地上摸索著,拾起一樣東西,奮力向我扔過來。那一刻,一切又變得緩慢,灰塵在燈光裡飄浮,月野的頭髮的晃動,都緩慢得如同停頓了。
一柄瑞士軍刀,劃破了時間和空間的界限,飛到我的膝前,我努力看清了軍刀的走向,對著刀柄一腳踢出。
“噗!”軍刀在空氣中划著銳利的尖叫,筆直地飛向傑克,沒入他的左眼!
鮮血爆出,只留下刀把兀自顫動著。
脖子上的壓力忽然消失了,月野像是斷了線的木偶,漆黑的眼睛急速收縮,恢復了正常,只是眼神迷茫,怔怔地看著我,身子晃了幾晃,倒在我懷裡。
十七
“月餅,你怎麼就那麼相信我能把軍刀踢準,幹掉傑克。”我靠著牆,抽了口煙,吐出一個滾圓的菸圈。
“我不是相信你,只是當時也沒什麼好辦法,死馬當活馬醫。”月餅摸著下巴,“黑羽這小子勁兒真大,差點把我下巴推斷了。”
“看來在泰國閒得無聊加入藤球社團居然是件好事。”我又吸了口煙,被月野差點掐碎的喉嚨火辣辣地疼。
黑羽和月野躺在賓館的兩張床上,我和月餅肩並肩靠著坐在地上抽菸。
傑克死了,死得很簡單,被軍刀貫穿左眼,直入大腦。
我們仔細檢查了半天。確定他是真的死亡,又把放映室裡被傑克催眠的放映師從安全通道送出,才將幾具屍體都堆在舞臺上,放了一把火。
趁著天黑,我們揹著黑羽、月野上車時,也沒什麼人發現。
這已經是第三天,兩人依然處於昏迷狀態。我不知道傑克的催眠能力到底有多麼霸道,可是長時間的昏迷,卻讓我越來越緊張。昏迷時間越久,大腦皮層活動就會越緩慢,意識、智商、辨識能力都會受到極大的損害,甚至變成白痴。
我想用銀針做些嘗試治療,被月餅阻止了。這種純意識性的損害,用針灸渡血也管不了多大事,就看兩人意志力的強韌程度了。
“唔……”黑羽的手指動了動,我們彈身而起,屏住呼吸,緊張地注視他著。
黑羽的眼皮飛快地顫動,良久,他終於睜開了眼睛,眼神渙散,茫然四望,對焦到我們身上:“這是哪裡?”
我噓了口氣,黑羽恢復正常了!雖然月野仍在昏迷,但是起碼有了一個好訊息。
接著半個多小時的時間裡,月餅對黑羽詳細講述著發生的事情,只是故意把他哥哥被狙殺的事情略過不提。誘黑羽極有耐心地聽完,難得地笑了:“謝謝你們。”
“清田,你去哪裡了?”月野忽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