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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頁

季應閒下車進入別墅玄關,甚至沒有換鞋,快步上樓到房間。

他摁開燈具開關,到落地窗邊,拿過邊櫃上的相框。

目光落在相框右下角的簽名落款。

字跡灑脫,末尾上挑,勾勒出半個圈。

很像。

秦寧那幅油畫底稿的簽名,與這幅卡通畫的簽名像極了。

為什麼會那麼像?

明明那麼相似,可兩人年紀卻相差十歲,如果那人還活著,現在應該是三十多歲。

這不對。

年齡不對,根本對不上。

季應閒捏緊相框,青筋微凸,指節漸白。

許久,相框被他放下。

他拿手機撥出某個人的電話。

「劉勛,去查一個人。」

京城某知名醫院。

住院部病房。

溫辭手捧紮好的鮮花,慢步走至某間病房,禮貌敲門。

病房內傳來極不悅的聲音。

「進來。」

他推開門,進入病房。

躺在病床上無法動彈的人,一見溫辭,臉色驟然驚變,抽/起旁邊水杯朝著溫辭狠狠擲去。

眼見要砸中溫辭,他卻不以為意地避開,水杯落在瓷磚地面,瞬間碎裂成渣,發出很大的動靜。

溫奕目眥欲裂,「滾出去!」

他胸膛劇烈起伏,眼下一片青黑,鬍子拉碴,看起來狀態非常的差,心情更是暴躁至極。

溫辭淺淺微笑,「大哥,你剛做完截肢手術,注意身體,別大動肝火。」

聞言,溫奕臉色更差了,發狠地抓起床頭櫃的東西,一股腦朝溫辭砸去,像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溫辭一一避閃開,動作遊刃有餘。

溫奕氣得喘不上氣,捂住心口猛咳,臉色慘白。

他掩在被褥下的雙腿紋絲不動,甚至缺少了一截,兩條腿一長一短。

溫辭走近邊櫃,把鮮花放在上面,輕手撥正歪倒的一朵白色雛菊。

他轉過身,笑如春風。

「大哥,別動氣。」

溫奕眼神怨毒地盯住溫辭,冷聲質問,「是不是你做的?」

溫辭一笑,「我不明白大哥指的什麼事?」

「車禍。」

溫奕沉著臉看他,目光陰毒猶如實質,將洞穿溫辭的頭顱。

他咬牙切齒道:「這起車禍,是不是你指使人幹的!」

「大哥這是病糊塗了,我怎麼會蓄意加害你,你車禍時,我眼睛尚未恢復,就連出門,也被你派人盯著哪。」

溫辭嗓音淡然,笑容溫柔,哪有一絲陰謀詭計在其中。

溫奕聽了這話,卻頓覺毛骨悚然。

他冷冷瞪著溫辭,手揪緊被褥,青筋爆凸,嘴唇抖動,儼然氣得不行,又無言辯駁。

溫辭慢條斯理地在水瓶中插/入鮮花,一手持著幾束小雛菊,身姿筆挺,姿態優雅,彷彿在插花課上閒適地表演。

溫奕臉色愈來愈沉,低頭睨著自己截肢的斷腿,眼中陰霾密佈,充斥著肅殺怨恨。

車禍中,他隨行司機當場斃命,衝撞來的貨車司機同樣住進重症監護室,能否救過來,都是未知數。

好端端的城市行車道,本不該有貨車出行,突然橫衝直撞來一輛貨車,很難不讓人懷疑。

而最可能做這種事的人,就是這個賤種。

溫奕揪緊被褥,棉質布料捏出層層褶皺。

溫辭側目掃了眼門口,慢慢靠近病床,坐在木椅上,溫和笑著遞去一杯水。

「大哥,喝水消氣。」

溫奕一把揮開水杯,水杯再次被毀,緊接著,他高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