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如風火,萬萬等不得一月。咱家覺著,陳將軍可遣一部護送他們,咱們大軍稍作休整,便繼續追剿流寇的好。”
“只是,這附近尚有流賊殘餘,沒準啥時候又從太行山過來一隊,此地的山林之間也有不少的潰兵,若是留在林縣,末將擔心他們被這些暴民報復。不過呂大人說的也有道理,軍機不可耽擱。。。那末將留下一部兵馬在此守衛,直到他們痊癒。”
呂直想想道:“如此也行,但兵可別留太多了,否則恐不足對付流寇。”
“末將遵令,只留下一個司在此。只是林縣那個知縣那裡,或許他擔心客兵久留,還請呂大人幫忙分說。”陳新說完就等著呂直答覆,那知縣曾來過一次,陳新找他要糧食他一點不給,呂直一出面他就馬上給了,太監比武將管用得多。
呂直只要陳新願出兵就好,聽了乾脆的尖聲道:“此事由咱家去說,他一個知縣守土有責,卻龜縮不出。任百姓自生自滅。如今咱們幫他把流寇滅了,救了他身家性命。他敢推三阻四,咱家一本將他告到司禮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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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俘虜的甄別工作完成,在山西剛剛被脅裹的流民俘虜被留下,共有五百多人,他們都是在互相檢舉中沒有什麼惡行的人,陳新並不選擇是否青壯,而看重他們才被脅裹不久,處於流賊中的最底層,沒有享受到流寇的搶奪紅利,同時也沒有什麼惡行。
一起留下的還有那一千多女子。基本沒有願意自行離去的,陳新本來打算選一些培訓成護士,不過後來發現她們體力很弱,全都無法長途行軍,根本不能隨軍行動,只得留下一些醫護兵在林縣教導她們,作為一個河南的野戰醫院,其他的全部都只能參加耕作。
最讓陳新頭痛的是,還有不少女子懷孕。懷胎數月的都有,很明顯是流寇的種子,這在中國任何時代都會被人歧視,很難融入尋常的社會。不過陳新也管不了那麼多事情。只希望這些女子和流民在這個相對封閉的群體中互相慰藉。
陳新開拔之前,崑山將軍左良玉終於趕到陳新營中,隨行還有幾輛大車。其中也有給呂直的。要是一般的外鎮監軍,左良玉也不會理會他。就左良玉自己軍中也有一個,叫做謝文舉。但呂直不同。呂直這兩年靠著登州的軍功深得皇帝看重,而且和陳新關係密切。
左良玉很清楚其中的關鍵,他先去了陳新的大營求見,陳新在營門親自迎接他。
左良玉一見陳新就噗通跪在地上,聲如洪鐘的道:“賴少傅大人運籌,末將亦頗有斬獲。末將感佩之餘,聽聞少傅大人行糧未見充裕,特押送繳獲軍糧五車,雖於大人難以入眼,卻是末將心意,還望大人不要嫌棄。”
陳新稍稍推辭了一下,裝了裝樣子就收了,左良玉這種分贓法也不錯,分享點軍糧是常事,裡面肯定有銀袋,叫過王碼夫吩咐兩句,王碼夫親自收了糧車,送去了輜重總隊處理。他在那裡不會說是別人送的,只會告訴那些軍需官這是剛剛繳獲的,讓普通將士遠離這些交易。
陳新領著左良玉往營內緩緩走去,如同散步一般,邊走便閒聊道:“聽說那八大王等賊首被左將軍攔截時狗急跳牆,見到將軍無恙,本官就放心了。如今想想,左將軍的左右開弓乃是獨步九邊的絕技,這些賊首要傷將軍絕無可能。”
左良玉不知陳新說這話的意思,只得小心的道:“末將慚愧,當不得大人謬讚,未能截殺任一賊首。”
陳新微笑著擺手,“流寇奔走如風,敗之易滅之難,這事也急不來。”
左良玉聽完一顆心落定,卻聽陳新又道:“不知左將軍斬首幾何,可有上報?”
“首級尚未清點完畢,末將估摸著不到大人的一半。”左良玉十分機靈的說道,左良玉這種軍頭也最服強者,陳新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