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嗯。”沈墨並不意外,淡淡點頭。
黎子何擰眉不解,皇宮這種吃人的地方,沈墨自己都不願呆,聽到沈銀銀可能就此被困宮中,竟沒有任何反應,問道:“不想辦法救她麼?”
“我早就說過,銀兒該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我自是不會干涉。”
“可她還小……”
“她都可以嫁人了。”沈墨打斷她的話,神情淡漠,好似真不打算去救沈銀銀。
黎子何心中一堵,沒由來的一股悶氣,“你早就知道她進宮了,可既然在暗中看著她,為何不出手相助?你明知她是一時糊塗錯入宮中,既然不打算出手相助,今日又為何來這裡?”
沈墨垂下眼眸,背過身去,沉默不語。
原來相處三年,自己未曾有一些,哪怕是少許地瞭解過他,黎子何突覺夜風寒冷,直直吹入心底,沈墨看似溫和,卻有著固執的一面,看似善良,對與自己情同父女的沈銀銀都有些冷漠,看似淡薄,她卻覺得,實則涼薄。
“你想作甚?”聽到黎子何的腳步聲,沈墨回頭,見她步履匆匆,舉手投足間還泛著些許煩悶,開口叫住她。
黎子何停住腳步,並未回頭,沉聲道:“為我自己做的事情負責!”
沈墨凝噎,說不出來是氣是悶,即使是對沈銀銀,他盡到為師的職責,將她撫養成人,教習醫術,為人之道,他覺得這便夠了,無論什麼人,不可能一輩子由他人撫著走路,只有自己摔過痛過,才能將路走得更好,可是對面前這個徒兒,他總是不受控制地關注太多,如今日……
思及此,沈墨更是煩悶,那個雨夜,他站在黎子何窗外,心絃彷彿被人拂動一般,幾乎無法控制地想要看看許久未見的黎子何,終是忍住,並告誡自己不可對她人投注太多感情,可默默地觀察她,這麼些年來,彷彿成了習慣,呆在雲瀲山,不時想要看看她稚嫩的臉上認真的表情,想要看到她冷清的雙目……
這種狀態,極其不正常,沈墨說不出自己為何會這般在意黎子何,只覺得自己不該如此,翻身匿在夜色中,對於徒弟,他只需傳授醫術。
黎子何快步走到前廳,見馮宗英房間燭光閃爍,雙眸一亮,大步上前敲門:“大人,黎子何求見。”
“咳,進來吧。”
馮宗英的聲音蒼老,有些疲憊,黎子何顧不得許多,推開門,剛進門便屈膝跪下,鄭重道:“請大人幫子何一次。”
馮宗英放下手中的毛筆,輕輕擱在硯臺上,抖了抖剛寫好的一幅字,抬起眼皮道:“何事?”
“大人可否先應允子何?”
馮宗英放下字,認真打量黎子何,沒想到這小子也有這般衝動的時候,雖說是沈墨的徒弟,有些讓人討厭,可這些日子也勤奮聽話,那一手字,越寫越對,直接導致他幾乎忘掉他曾經把自己家裡攪得一團糟,馮宗英覺得這是千年難得的報復機會,揚揚眉毛道:“我為何要先應允你?你先說到底怎麼回事了。”
“子何的師妹……因為一些誤會入宮,如今,被皇上……召去侍寢,可師妹……”
“你說什麼?”馮宗英本還想賣賣關子,可聽到黎子何的話,眉毛都豎起來,一掌拍到長桌上“嘭”的一聲巨響。
“師妹頑劣,不知宮中規矩,若是冒犯聖怒……”
“等等等等,你說你那師妹,現在是未正式入冊的秀女?”
“正是。”
“還跪什麼跪,跟我走。”馮宗英冷著臉,兩手背在身後,率先出了房門。
黎子何詫異馮宗英的反應,卻也沒多說什麼,快步跟在身後,向著雲晉言的寢宮走去。對於是否想辦法救沈銀銀,黎子何猶豫,甚至一度放棄,自己一個小小醫童,沒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