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與夏洛小姐結為夫妻,遵行上帝在聖經中的誡命,無論安樂困苦、富貴貧窮、或順或逆、或健康或病弱,你都尊重她、關懷她、忠於她、一心愛她,直到離開世界,你願意嗎?”
夏洛聽著神父唸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刀子割在心上,她不敢抬頭,不是因為對上帝的敬畏和虔誠,而是不敢觸碰到不遠處的那道目光,她很清楚,這個時候,如果她看東方奕堂一眼,之前所有所有的事都白費了。
左明泓執起夏洛的手,極其鄭重的回答道:“我願意。”
夏洛的手陡然一縮,如果不是被他牢牢抓住,她已經抽回了自己的手臂。
沉斂的眸子漸漸抬起,帶著無限的歉意看向和自己近在咫尺的左明泓,她想說她不是故意的,只是控制不了自己,卻恰恰迎上他那含笑的雙眸,瞬間,心酸,愧疚,排山倒海而來。
東方奕堂站在貴賓區裡,旁邊的水晶燈柱折射出最柔和的光芒,可是,落在他的臉上,竟然全部變成了化不開的陰冷。
該死的,她明知道自己站在這,可目光一刻都不曾投向自己,現在她竟然還在看著那個男人。嫉妒,瘋狂的嫉妒,讓他的大手陡然收緊,他要是夠狠心,現在應該一揚手直接解決掉臺上的兩個人,可是,他對誰都可以恨,都可以絕情,但唯獨對夏洛下不了手。快三十年了,他就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恨自己無能。
神父繼續著自己的職責,慈祥的看著面前這個穿著婚紗的女人,真誠的念道:
“夏洛小姐,在至高至聖至愛至潔的上帝面前,你願真心誠意與左明泓先生結為夫妻,遵行上帝在聖經中的誡命,無論安樂困苦、富貴貧窮、或順或逆、或健康或病弱,你都尊重他、關懷他、忠於他、一心愛他,直到離開世界,你願意嗎?”
夏洛的心跳已經停止了,她根本聽不清神父說的是什麼,彷彿整個世界鴉雀無聲,如死一般寂靜,只等著一記驚雷來打破。
她眼前出現的,不是左明泓,而是沙灘上東方奕堂的目光,那幽暗深邃裡,有著掩飾不住的悲涼,那絕對不是屬於他的,他應該是羅馬城外那個戰神一樣的男人,他應該是高高在上的王者,他應該邪魅蠱惑,他應該玩世不恭的。這是她深愛的男人,她卻給了他最不該有的悲涼。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手上第幾次傳來左明泓力道,這個回答就像是全是芒刺的蜜餞,哽在她喉間……
東方奕堂一瞬不瞬的看著夏洛,冷冽陰鶩的氣息由他全身的每個毛孔裡逸出,當他看見夏洛那低垂的美睫在不停的顫抖,他的心也跟著著顫抖,她似有似乎的呼吸,他彷彿也在似有似乎的呼吸著。
環在身前的手臂鬆開,關節分明的大手扶上身邊的水晶燈柱,他需要一點東西來支撐一下自己飄搖欲墜的意識,他是天生的王者,掌控一切的男人,可是這一刻,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掌控住這個女人的心。
“夏洛小姐,你願意嗎?”
神父好心的提醒,微微提高了一點聲調,讓在場的每個人都多了一點等待。
在觀禮席的後面,幾個人幾乎是不分前後的悄然站起,不知不覺的向艙口的位置移動過去,手插在褲袋裡,被墨鏡遮住的眼睛讓人看不見在想什麼。
東方奕堂的大手不自覺的收緊,每個骨節上都綻出一片蒼白,此刻,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彷彿等著她的宣判一樣,一向敏銳的他根本沒注意到身後那幾道冰冷冷的目光。
夏洛恍惚間感受到了來自指尖的溫度,那是同左明泓目光裡投射出來的溫度是一樣的,那代表著他對自己的愛和包容,而自己能做的,就是成全他,然後徹底毀掉自己心裡的留戀。
終於,緩緩的抬起頭,依舊不敢看向貴賓區裡那個偉岸英俊的身影,閃爍的眸光直接落在左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