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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部分

出玄虛之人不超過五個,就算有人看出有些不對來,一切都是這女子自找,又哪裡疑得到那風儀若神的男子身上。

待得眾人去後,董嫣然方對農以歸道:“久聞神農會醫術通天,農先生歧黃一道,更是天下一絕。”

農以歸微笑欠身:“不敢。”

董嫣然略略遲疑,方才不得不道:“農先生醫術稱豔當世,不知是否看得出,我……”

她頓了頓,臉上掠起一絲難堪之色:“我已有孕在身。”

農以歸點點頭:“我雖能著出端倪,只是不便唐突多言。姑娘不但有孕。而且還受過傷,至今未曾痊癒,這樣對腹中胎兒必有傷害。”

董嫣然輕嘆道:“先生神目如電,自是著得明白。我有一宿敵,時常交戰,彼此武功相若,難免兩敗俱傷,我已竭盡全力保護腹中胎兒,卻仍不能避免受傷。我也算稍知醫理。也知應當調養護胎,只是如今我有一件極為難之事,不能不日以繼夜,憂心煎熬。而且隨時會有連場血戰,縱然我極力保護自己不受傷,但若身體操勞太過,也易傷及胎兒,還望先生能夠助我。”

農以歸皺起眉頭:“請讓我為……”

他也遲疑了一下,再看看董嫣然未婚女子的裝束,方道:“為姑娘把把脈。”

他很認真地為董嫣然診脈,很認真地問董嫣然懷孕以來的一切反應,很認真地研究董嫣然曾受過的傷。良久方才蹙眉道:“姑娘也精醫理,善知調養,上次受傷之後,還算保得胎兒無恙,只是眼下,不宜勞神太過,更不該有什麼戰事爭鬥,否則……”

董嫣然深深施禮:“我實有不得不為之難處,還望先生救我。”

農以歸深深望著她,良久。方才廢然嘆道:“人力終非神力,我雖精於醫術,但畢竟不是神靈,我也只能試著為姑娘開一張方子,姑娘依此方安胎。身子便是受些傷損,也不易傷及胎兒,就算疲累已極,也能讓胎兒得到足夠的保護,只是人力終有極處,若是姑娘操勞太過。或是受傷太重,這方子也不能保兩全……”

董嫣然欣然道:“我若能順利產下胎兒,必不忘先生之恩,若時命不濟,也不敢怪責先生。”

農以歸心頭惻然,如此美麗的女子,縱然憔粹消瘦,依舊我見猶憐,哪一個男子忍心傷害她。

她為了保護腹中的孩子,忍下未嫁女兒的羞澀,自曝其醜,得聞他能賜一張藥方,如此欣然,如此歡喜,道謝不迭,又哪知,那張安胎方,其實是催命符。

那男子到底與她有什麼仇恨,要用這殺人不見血的法子來害她,事後,就算她胎兒不保,也只當是操勞太過,受傷太重,醫藥也無力相助,怪不到他農以歸頭上來,更不可能疑到那男子身上。

農以歸心中默然,幾乎不忍直視這美人歡喜的眉眼。手上沒有紙筆,他只得一句一句,報出藥方內容來。

好在董嫣然天性聰明,記性過人,又是心間最重要之事,自然是一字一句,記得絕無差錯。

農以歸報完藥方,又照例叮嚀了許多句不可操勞太過,好好調養的話,方才在董嫣然的千恩萬謝之中,告辭而去。心間猶自鬱郁難安,他不算是個大好人,這一生也不是沒有做過壞事,但用這樣陰毒的方法,陷害一個如此美麗的女子,卻實在讓人心間難安。

此計別無破綻,連藥方都只以口授,不留半點物證。藥方中猶自別有玄機,將來就算有人看破機關,他也有推托之詞、退身之策,但只要想起這絕美女子悲傷欲絕時的神情,憶起她感激莫名的眸光,想到她寬慰安心的笑容,此心忢忑,這一生必是無以安定的。

望著農以歸的身影消失在遠處,董嫣然臉上終於露出已消失了很久很久,真心釋然的笑容,自發覺懷孕以後,心頭的隱憂重負,已消去大半。

農以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