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了,柏翠在踩腳珠上跪了大半日,整個膝蓋骨都廢了大半,如今還傷在床上,今後能不能站起來都是問題。
所以,海棠苑裡的丫鬟,哪個敢再上前去找晦氣,給二小姐去出什麼主意,更別說,這二小姐如今罵得還是管家的大小姐,更是沒有誰敢吭一聲。
鶯歌也在一旁低著頭不說話,薛婉原本是想發一通脾氣,可房裡的人全都死氣沉沉的,沒誰搭理她說話,薛婉一拍桌子,怒道:
“怎麼,都是死人不成?我說話,你們沒聽見嗎?”
就在眼前的鶯歌趕忙跪了下來,說道:“奴婢聽見了,只是不知小姐要吩咐什麼事。”
薛婉上前就給了鶯歌一個巴掌,說道:
“就是你辦事不利,我讓你去拿錢,你怎麼就拿不到?這事兒要是讓衾鳳和枕鴛去辦,沒準大小姐要一百兩,她們能替她拿兩百兩回去!就你沒用!”
鶯歌委屈的很,捂著火辣辣的臉,說道:
“二小姐,奴婢是把您的話都帶到賬房去了,可是賬房不認奴婢也沒有辦法,二小姐的這巴掌,實在好沒道理。”
自從柏翠傷了之後,這海棠苑裡裡外外的事情全都由鶯歌一個人在撐著,早就委屈的很,這回二小姐讓她空口去跟賬房要一百兩銀子來,她有天大的本事能要過來,賬房給不給銀子,難道是看的她一個丫鬟的面子不成,就算是衾鳳和枕鴛去替二小姐要銀子,也未必就能要的過來吧。
薛婉正在氣頭上,見鶯歌還敢頂嘴,抬起來對著鶯歌的臉就是一腳踹了過去,痛的鶯歌捂著臉在地上滾了一圈,終於忍不住,跪在那裡大哭起來。
薛婉見她這樣,怕招來外院的人聽見,就走過去又擰了一下她的胳膊,說道:“你嚎什麼嚎?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在教訓你不成?你是個什麼東西,就算別人知道了又怎麼樣?難不成還會因為你個下賤的奴婢來責怪我嗎?”
鶯歌哭的更厲害了。薛婉氣急了,乾脆從頭上拔下了簪子,狠狠的刺在了鶯歌的背上,一邊刺還一邊罵道:
“我叫你不聽話,我叫你不聽話,叫你不聽話!”
隨著薛婉的戳刺,鶯歌痛的滿地打滾,海棠苑的其他奴婢都圍過來看,見鶯歌實在可憐,就全都跪在地上求薛婉饒了她,有兩個大著膽子上前拉住了薛婉,然後把鶯歌扶了起來。
薛婉不敢相信,這幫奴婢竟然全都反了她,將簪子往地上一扔,提著裙襬就往西跨院跑去,準備去找徐姨娘告狀。
可去到西跨院的時候,正好撞上了帶著丫鬟出門的田姨娘,田姨娘見是薛婉,倒也沒忘規矩,隨便對她屈了一下膝,就算是行了禮,然後就扭著腰肢,領著一個體面的丫鬟往主院的方向走去。
薛婉生氣,只覺得誰都跟她作對,氣鼓鼓的走入了徐素娥的房間,就看見徐素娥正好站在門邊,怒目等著田姨娘先前消失的垂花拱門。
看見薛婉進來之後,她才轉身進了屋內。
“娘,那個田姨娘看著真討厭,您什麼時候跟爹說說,讓爹把她送去莊子裡,我看著她就煩。”
徐素娥掃了一眼薛婉,對於這個女兒到現在還沒看清楚自己的身份表示無奈,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老爺竟然時常傳田姨娘去主院伺候,雖不至於冷落自己,可是竟和從前也有了很大的變化,從前只要老爺在家,白天晚上基本上都是她在一旁伺候,可是現在,白天老爺大多宣田姨娘去伺候,只有到了晚上,有時才會找她去,就是做完了事情,也不留她在主院歇著,還讓人把她送回西跨院裡來。
“娘,您聽見我說的話了嗎?不僅是田姨娘,還有我院子裡的那些丫鬟,最好也全都打發了,這回我要自己挑伺候的人,才不要薛宸給我安排!她安排的人既不聽話,又不好使,什麼事兒都不會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