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他倏地將手中的小刀用力插進畫板中。
雙刃的刀尖筆直對準了蘋果的中央,透過樹葉的斑駁陽光落在金屬材質的刀柄上,折射出金而冰冷的光芒,因而震動而搖晃著。
震動逐漸平息,搖晃的碎光也終於定格。費奧多爾輕輕笑了聲,用詢問的語氣問道:“您覺得現在如何呢?”
太宰看著被刀刃捅穿的蘋果,他知道這是澀澤龍彥的象徵,但他只是淡淡道:“哦,更糟糕了。”
心裡則在瘋狂回憶自己這兩年有沒有吃過小田給他的來歷不明的小番茄——這種事情千萬不要啊,他才不想吃男人的頭骨上長出來的小番茄!
費奧多爾眯了眯眼睛,遺憾道:“看來您不懂得欣賞藝術。”
太宰很是不屑地撇撇嘴,拖著長音道:“我當然懂啊,藝術就是死亡——”
費奧多爾笑了笑,沒有反駁這點。
他忽然轉了話題,就像是許久未見的老友寒暄般問他:“您最近沒有回港口黑手黨看看嗎?”
太宰就覺得他真的是懂聊天的。
“港口黑手黨?算了吧。無論是看見森先生還是看見笨蛋中也,都會影響我一整天的好心情啊……”
他原本閒閒的嗓音逐漸變低,變得若有所思起來,眯了眯眼睛看向費奧多爾,似乎判斷出了什麼,再開口時便恢復了篤定的語氣:“哦,所以你在小田月離開港口黑手黨後,去見了幹部a。”
費奧多爾微笑著預設。
太宰又覺得哪裡不對,故作苦惱地蹙了蹙眉:“但我最近可沒有聽說那傢伙的死訊……啊。”
是鳳梨頭河神吧。
他有點想要嘆氣了,也有點心疼小田,還有點佩服六道骸——真心實意的。
不過深入想了想後,他又有點想笑了。他大概能想到魔人是用什麼手段來對付幹部a的,也大概能猜得出六道骸是怎麼讓他吃虧的。
但他還想親耳聽一遍,於是就稍微收斂了一點自己囂張的態度,客客氣氣且矯揉造作地說:“哎呀,不太猜得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呢,如果你願意像我複述一遍就好了。”
他彎了彎眼睛,像是生怕魔人看不出他的幸災樂禍,語氣裡充滿期待地說:“我相信這個故事一定很有藝術感。”
也一定會很有趣。
費奧多爾:“……”
回憶起不久前發生的事情,費奧多爾唇角遊刃有餘的微笑有點繃不住了。
他確實很少像這樣吃過虧。
小田月離開港口黑手黨的那天,在港口首領以及港口的兩位幹部,尤其是那位重力使都在現場的情況下,有人直接暴力推平了港口大樓的頂層。
費奧多爾知道在那枚指環的加持下,小田月有實力做到如此——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其實比很多人都瞭解沢田葵和她的指環。
可問題在於,事發當時待在港口大樓頂層的並非小田月,推平港口的人選另有其他,而那個人顯然擁有與沢田葵和小田月同樣的能力。
再後來,彭格列的名字傳了出來。
他不可能不去詳細地調查這件事,調查彭格列這個憑空冒出來的組織。而目前的現狀就是,港口黑手黨是唯一與彭格列有過接觸的組織。於是他順其自然地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