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謝徽禛得寸進尺,貼在他頸邊蹭,聲音裡還帶上了笑。
蕭硯寧想著自己就不該心軟,這人是越來越沒臉沒皮了。
推了謝徽禛一把,蕭硯寧稍稍往後退開距離,對上謝徽禛的嬉皮笑臉,抬手左邊一下右邊一下拍上他的臉,力道很輕,語氣卻不耐:「少爺正經些吧。」
謝徽禛終於老實了,看著他認真說:「硯寧,我真的心裡不高興。」
「我知道,」蕭硯寧緩和了聲音,「別不高興了,一會兒我陪少爺喝酒。」
謝徽禛:「只喝酒?」
蕭硯寧吊起眉梢,謝徽禛趕忙改了口:「那就只喝酒吧。」
下頭人來稟報膳食已經送了過來,擺在外間。
蕭硯寧轉身先走,謝徽禛一笑,提步跟上去。
半夜,蕭硯寧睡得迷迷糊糊之時,被謝徽禛叫醒。
「去外頭一趟。」謝徽禛提醒他。
蕭硯寧略意外:「這個時辰少爺要去哪?」
謝徽禛:「做賊。」
蕭硯寧還當他是在說笑,哪知謝徽禛當真起身更了衣,催促著他動作快些,隨行的一眾手下俱已候在院外。
他們一行人披著夜色離開客棧,去的地方,是崇原鏢局在這平州府裡的分舵。
這處地盤不比尋州的鏢局分舵小,但地處遠離鬧市區的地方,要更僻靜些。
已經過了子夜,鏢局裡仍有燈火,謝徽禛帶人停馬在對街巷子中,點出三名手下,命他們設法潛進鏢局去,其餘人就在外頭接應。
蕭硯寧聞言皺眉:「少爺究竟要做什麼?」
謝徽禛笑道:「說了是做賊,讓他們進去偷東西。」
那三名手下領了命,悄無聲息出了巷子。
謝徽禛拍了拍蕭硯寧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兩刻鐘後,對面原本沉靜無聲的鏢局裡傳出一聲驚叫,接著便有打鬥聲不斷,很快鏢局大門被從裡頭破開,先前進去的那三名侍衛正被十數人圍攻,試圖突圍衝出來。
謝徽禛一聲令下,其餘人一齊沖了出去接應。
甚至謝徽禛自己,也提了劍上前。
蕭硯寧慌忙喊了一聲「少爺」,迅速跟了上去。
鏢局的總舵主也在,就站在人群之後,冷眼看著這一場突如其來的鬧劇,謝徽禛的目標正是他,持劍一路挑開數人,轉瞬已到了對方跟前,劍尖猛送向了他要害處。
對方反應極快地旋身避開,抽出掛於腰側的劍,開始回擊。
蕭硯寧跟上來,也要出手,卻聽謝徽禛喝道:「退後!仔細看著!」
謝徽禛與那總舵主鬥在一塊,一時間刀光劍影,難分伯仲。
蕭硯寧插不進去,只能聽話後退,幫謝徽禛擋住對方想要上前偷襲的幫手。
謝徽禛要他看,他不知要看什麼,但片刻不敢移開眼。
與謝徽禛交手之人是個典型的練家子,像是特地學過劍的,一招一式有模有樣,並不莽撞,對上謝徽禛完全不落下風,因身材過於魁梧力氣大,甚至還隱隱壓了謝徽禛一頭。
謝徽禛倒也不慌不亂,怪招頻出,攻擊著對方,他也並非要將人置於死地,手下留著分寸,反倒是挑釁意味十足。
蕭硯寧看了許久,滿腔的擔心慢慢沉下,注意力從謝徽禛身上轉至另一方,神情漸變得凝重起來。
謝徽禛最後一劍橫掃出去,在對方揮著劍且退且擋避開後,忽地收住了攻勢,沒有任何留戀地後退,一個眼神遞給蕭硯寧,轉身朝外頭衝去。
蕭硯寧迅速反應,喝令一眾手下撤退,跟上了謝徽禛。
周圍原本與人纏鬥不休的侍衛快速聚集到他倆身旁,挑開不斷湧上來想攔路之人,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