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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囡囡其他的男朋友,真的林林種種,數不勝數,而且還老實不客氣的帶回家來。那些男孩子口齒伶俐,「大姊大姊」的叫個不停。

被他們這麼一叫,我就只好笑,雖然覺得男孩子是老實點好,但也不反對囡囡交朋友。

囡囡現在如沐春風,我諷刺她兩句她也不在乎,只是笑,青春揚溢、美麗的笑。有時候她還要幫我找男朋友,真受不了。

女孩子的運氣是不能說的,囡囡的運氣就比我好。那完全是因為王健康是個君子,沒有鼓勵她脫離家庭,沒有利用她年幼無知,沒有欺騙她欺侮她。

這一點我很看得起王健康,也因此看好他,到底曾經一度,咱們一家三個女的,為他傷透了腦筋呢。

他現在還是囡囡的好朋友,雖然一個禮拜也約不到囡囡一次,他們還是好朋友,囡囡有時候會帶回他的訊息——「他升級了,就快調到私人辦公室去了!」

囡囡會示威的看著我,「你不是說他沒出息嗎?哼!」她那老脾氣還是沒有去乾淨。

我與媽媽買了一雙筆叫囡囡送去給他,作為獎勵。

囡囡繼續著她的吃喝玩樂,將來她可以告訴她的孫子,她雖然主修英國文學,但拿手的還是吃喝玩樂。這個妹妹多多少少叫人頭痛。

聽媽媽說的話:「小孩子還是天真一點的好,太用心機了,不可愛。我情願要這種女兒,也不要太精明的孩子。俗雲:人算不如天算。憨一點無所謂,錯了可以回頭,十七八歲便錢錢錢,那多可怕,孩子們總要長大的,不必催他們成長。」很滿意的樣子,一副模範母親的表情。

而囡囡現在當然很健康,她太忙了,沒時間無病呻吟。旅程我去過歐洲幾百次。我根本是在歐洲唸的書,因此時時要回歐洲去追求我的舊夢。在香港住上十個月便渾身不舒服,非回歐陸逛一逛,穿件最爛的衣服,坐在美術館門日抽枝煙,那麼回香港以後,又可以從頭再上寫字樓,委委曲曲的繼續做人。

我又不能長住在歐洲,因為找不到工作。到唐人餐館裡做工?還是回香港坐辦公室好。但是香港……連一個象樣的畫展都看不到,所以還是得往歐洲跑。做人為了求快樂,真是複雜。

最近上歐洲,多數參加旅行團,飛機票便宜,又不必忙著租酒店。最怕在歐洲訂酒店,每個國家說不同的言語,搞半天,電報電話費都不止這數目。

可是旅行團一到歐洲,我整個人就失蹤,無論他們在什麼地方,我都是在美術館。他們由他們做遊客,我呢,簡直像回到家鄉似的,樂不可支,直到飛機回香港,我才會重新出現。

通常是沒問題的,領隊樂得少照顧一個人。飛機票我都自己拿著,又不遲到誤點。

可是這一次復活節到歐洲,我遇到了一點麻煩,說來話長,因為同團有一個頗為可惡的男人。

這男人姓陳。我在旅行社遇見他,他就像恨我。他與他妹妹與妹夫一起到歐洲旅行,異想天開,知道我單身旅行,想叫他妹妹與我同房,他與妹夫同房,省下單人房費用。我朝他白白眼睛,不搭腔。

我跟旅行社的負責人說:「旅行嗎,為了開心舒服,如果不痛快,那麼還不如不去。我一定要睡單人房。」

他不出聲。這意思是,他也得住單人房,白白多花一千好幾百塊錢。

我才不理這種小家子氣的算盤。我自己最怕與陌生人同房睡覺,管他是男是女。

起程的時候,我照舊例牛仔褲一度。因為北歐天氣冷,我有兩件樽領品頂高毛衣與一件薄身短外套;南歐天氣暖,光穿t恤已經差不多了。

看到其它的團友又手提又背背又送倉又打包。我嘆口氣,又是鄉下人豪華逃難的時間了。

我看到那姓陳的傢伙,他朝我瞪瞪眼,我也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