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跑出佇列的十個人,執法隊立刻上前拿下。
這下,便等於捅了馬蜂窩,眾新進士卒頓時亂了起來。
嶽錦峰也不說話,將手一招,執法隊二十名士兵立刻整齊劃一的退後五步散到點兵臺兩邊。
朱平安右手一舉。
張大狗的聲音立刻響起,在他的指揮下,老兵方陣一個轉向,齊刷刷的面向新進士卒的佇列。再一聲令下,老兵將手中的長槍平端,張大狗喊著節拍,黑壓壓的一個槍陣便向新進士卒們緩緩逼來。
第二十七章 服不服!
“怎麼,要造反嗎?”朱平安矗立在點兵臺上,手按刀柄,宛如一座雕像,靜靜的看著臺下蠢蠢欲動的新進士卒,目光中充滿了不屑。
“違令者,本官不殺你。不過馬上給老子捲鋪蓋走人,本官麾下,不養閒人。臨走時,記得帶上你們的家眷,之後分田發餉,與你等無關。自生自滅去吧!”
一句話,讓新進士卒立刻安靜下來。這些人走南闖北,什麼場面沒見過,一個少年的話如何能讓他們消停。但這兩天呆在千戶所的軍營中,見到的可都是讓他們瞠目結舌的情形。
當兵的軍戶每月都有一兩餉銀,注意,是實打實的一兩紋銀,沒有折色、沒有剋扣,是穩穩裝進自己口袋的一兩紋銀啊!
大明北方軍隊包括九邊,軍餉剋扣、拖延已經是家常便飯,普通軍士辛苦大半年也未必能拿到一個月的餉銀,即使發放也都換成了高粱粟米等雜糧。
當時,江南富庶地區的戰兵每月有餉一兩五錢,米五斗。而北軍包括九邊重鎮的邊軍每月有米一擔,折銀一兩。看著還行,其實數月、半年不發餉,只發粟米或者乾脆連糧食都沒有是常有的事情。為此,兵變時常發生,就連當年威震天下的督師袁崇煥都遇到過類似的事情,寧遠兵變可是殺得人頭滾滾。
可這個千戶所不僅每月按時發放餉銀,居然還有地給軍戶們耕種。進軍營的時候,正趕上秋收,那金燦燦的糧食看的人眼花,恨不得將肚子裡的饞蟲都給勾出來。
新進士卒們都是苦哈哈出身,官軍中混不下去,便去投靠流賊,跟著流賊是痛快,但只是一時。說到底,這些人的骨子裡還是農民,攻城掠地、殺人放火遠沒有守著土地來得踏實。
餉銀和土地,這兩樣誘惑實在是太大了,有了它們,生活才能繼續下去,生命才可以延續下去。
所以,朱平安此話一出,即使是鬧得最兇計程車卒也頓時啞了聲。
嶽錦峰和一群執法隊隊員凶神惡煞的將最先跑出佇列的十個人拉了出來,徑直按倒在溼漉漉的黃土地上,扒掉褲子就開始用刑。二十軍棍說來不多,可這些執法隊的人卻是不留絲毫情面,二十棍子下去,十個人的屁股皮開肉綻。
朱平安招招手,早已準備在一旁的馬伕王帶著一隊穿著白大褂的民壯抬著簡易的擔架跑過來,將是個呲牙咧嘴計程車卒抬上,風一般的跑向校場外幾座掛著紅十字標誌的帳篷。
“都給老子看清楚!”嶽錦峰扯著嗓子喊道:“那是咱們千戶大人體恤,凡是受了傷的兄弟,千戶所負責治療,記得那個紅色的十字標記,那便是咱們千戶所戰時救助所,有了傷病就去那裡報到!明白嗎!”
看著士卒們好奇的眼神,嶽錦峰冷笑一聲,接著說道:“好教你們知道,咱們朱大人,便是親率百餘精騎衝潰你們流賊大營的主將,賊酋一陣風就是死在大人的手上!”
士卒們一陣驚呼,看向朱平安的眼神多了些畏懼。但還有三十餘名居中計程車卒,抱著膀子圍攏在一名精瘦的中年漢子四周。那漢子雙手背在身後,嘴裡咬著一枚草根,兩隻白多黑少的眼珠滴溜溜的圍著朱平安打轉。
“大人此言差矣,流賊各自為戰,非是我等戰力孱弱,實在是各部太過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