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著朱媺娖悲慼的模樣,讓曹無傷也是心酸莫名。
送走了朱慈炤兄弟,田弘遇看向朱媺娖,“長公主,不知您意欲何往呢?如果有合適的去處,老臣可以安排人護送前往!”
朱媺娖拭去臉上的淚水,只是抱緊了懷中的朱媺媞,此時的朱媺媞已經在她的懷中漸漸睡去,一雙手卻是緊緊抓著姐姐的衣衫,即便是在睡夢中也不肯放鬆。
“多承關心,本宮還是前往山東與皇兄會和,然後再作打算吧!至於護送的人手,朱總兵已經派人隨侍左右,都督便不必擔心了!”朱媺娖的語調異常冰冷,顯然是對田弘遇的安排極為不滿。
田弘遇也不好說別的,“既然如此,那老臣便準備一些路上的必要之物。明日一早,便著人送長公主出城吧!”
話音剛落,一個家人卻是慌里慌張的跑了進來,“老爺,不好了,順軍的大將劉宗敏帶著兵馬上門了,說是大順的永昌皇帝已經將咱們的宅子賞賜給了他,要咱們立刻搬出去!”
田弘遇當即變了臉色,一口氣差點上不來,好不容易緩過勁來,當即讓人找來尋常的僕役衣衫,伺候朱媺娖等人換上。原本打算讓朱媺娖等人從偏門出去,但是劉宗敏的人馬卻是將整個府邸圍困起來。
沒有辦法,曹無傷等人只得夾雜到家人的行列中,簇擁著田弘遇來到正門,打算找機會再混出去。
大門洞開,劉宗敏趾高氣揚的帶著大隊計程車卒闖了進來,一進門,便是對田弘遇富麗堂皇的宅邸讚不絕口。
劉宗敏坐著一頂八人抬的涼轎,居高臨下的看看躺在竹榻上,被人抬出來的田弘遇。
“你便是崇禎的岳丈田弘遇?”
田弘遇掙扎著拱拱手,“尊駕一定便是劉將軍了,老夫正是田弘遇,不知劉將軍深夜光臨鄙府,有何見教?”
“不必那麼文縐縐,老子聽不懂那麼多彎彎繞繞,一句話,當今皇帝陛下將這座宅子賞賜給了老子,從現在開始,這座宅子就姓劉了,你馬上給老子騰出來!”
田弘遇聞言大怒,但硬生生的將怒氣壓制下來,卻是點點頭,“覆巢之下萬有完卵,老夫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只是請將軍寬限幾個時辰,老夫內宅還有女眷,請容咱們收拾一下行裝,天亮之前,一定將宅子給騰出來!”
劉宗敏一陣狂笑:“那倒不必了,老子說是讓你將宅子騰出來,可沒說讓你們走。”
田弘遇一愣,“那將軍是何意?”
“你一個老傢伙,病的就快入土的人,要那麼多女眷做什麼,老子剛剛得了新宅院,怎能沒有女眷伺候,便都留下來伺候老子吧!至於你,呵呵,陛下已經下旨籌建‘比餉鎮撫司’,委任老子做指揮使。你搜颳了這麼多年的民脂民膏,女婿女兒又是皇帝貴妃,自然更是富甲天下,老老實實的將你的家產如數交給老子充作軍餉,老子還可以留你一條殘命,要不然,老子這就送你去見你的女婿女兒!”
“賊子敢爾!”田弘遇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你待怎講,陛下和貴妃娘娘怎麼了?”
“哈哈哈,崇禎和你的女兒,加上週皇后,已經在乾清宮據火**身亡了,化為齏粉,連個囫圇屍首都找不到。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天哪!我的女兒啊!”田弘遇大呼一聲,又連噴數口鮮血。
偌大的田府,上上下下幾百口人,頓時大放悲聲,亂作一團。
朱媺娖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著田弘遇連吐鮮血,整個身子都變成冰冷刺骨。腳步踉踉蹌蹌的走過去,一把抓住田弘遇的手臂,“外公,你,你不要死啊!”
田弘遇的眼神已經逐漸的渙散,但一看到朱媺娖,卻又聚起全身的力氣喊道:“快走、快走!”
兩聲大喊之後,田弘遇的手臂無力的垂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