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江口衛所依然還在高浦鄭氏,也就是鄭彩的掌握之中。
石井鄭氏和高浦鄭氏之間盤根錯節,利益糾葛更是緊密的纏繞在一起,兩家發展到如今的規模,雖然石井鄭氏的勢力要比高浦鄭氏強大了不知多少倍,但石井鄭氏想要吞併高浦鄭氏卻是絕無可能的。
一天之前,施琅的使者來到高浦,求見永勝伯鄭彩。其實不用見面,鄭彩也知道施琅使者的來意是什麼。
當年輔佐朱聿鍵登位,最早產生這個想法兵付諸實施的人,其實就是鄭彩兄弟,但卻是被鄭芝龍捷足先登。鄭芝龍也由此發現了鄭彩兄弟的野心,並先下手為強,一舉擊殺鄭聯,讓鄭彩失去了最得力的左右手。高浦鄭氏不得不暫時偃旗息鼓,蟄伏起來。石井鄭氏隨著鄭芝龍父子的一步步高昇,愈發顯得烈火烹油一般的富貴。但鄭彩卻是隻得了一個永勝伯的爵位,除此之外一無所獲,即便是已經登上皇帝之位的朱聿鍵曾經想要給鄭彩這個領路人一點賞賜,可還是被鄭芝龍一句話便給擋了回去。
如今的天下歸屬,非明即清,李自成、張獻忠之流早已成昨日黃花。對於這一點,鄭彩看得格外清晰,鄭森將隆武帝朱聿鍵從鄭芝龍手中解救出來,目前帶著一干心腹的兵將都躲在莆田。這個訊息讓鄭彩興奮莫名。鄭芝龍父子反目內鬥,豈不正是高浦鄭氏的大好機會?
對於鄭芝龍和清軍聯絡投降歸順的事宜,鄭彩則是極為不屑的。堂堂掌握著大明軍政大權的南安侯,竟然不齒到如此地步,說到底這鄭芝龍還只是一個海商的格局,他也不想想,即便是成了大清的藩王,今後還不是要揹著一個背主之臣的名聲,淪為千夫所指。
鄭芝龍投降清軍與否,鄭彩毫不關心,但他卻料定,鄭芝龍的這個舉動勢必要引起石井鄭氏的內亂。鄭彩深知,鄭軍中的很多將領,包括鄭森都是堅決反清的,鄭芝龍降清勢必會觸動這些人的底線,如此一來,那鄭軍的分裂就是無可避免了。
如何才能抓住機會,讓鄭軍的精銳為我所用,這才是鄭彩目前最為關心的。別的不說,單說那施福手中的水軍主力精銳,便讓鄭彩眼紅不已。施琅使者來到廈門的來意鄭彩心知肚明,朱平安也想趁此良機,一舉拿下福建和鄭家,為自己消除後顧之憂。可這鄭軍的兵馬,鄭彩卻是打算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
施琅派了自己的兄弟施顯和麾下的大將劉國軒來到廈門面見鄭彩,畢竟他們兩個曾是鄭家的舊人,與鄭彩、鄭聯兄弟的關係也都很緊密,此次更是代表了睿王朱平安前來,因此鄭彩表現的格外積極。
一面親自宴請兩人,把酒言歡,另一面則暗中通知了麾下的大將鄭升、江美鰲召集兵馬,準備跟在施顯、劉國軒的後面偷偷潛入漳州,趁亂將施福麾下的兵馬收入囊中。畢竟鄭彩在鄭軍內部的威望極高,當初也是僅次於鄭芝龍兄弟而已,只要他登高一呼,加上宣佈鄭芝龍降清的訊息,漳州水陸兵馬還不是望風來投嗎?說不定,就連施福無路可走之下,也會不得不投靠高浦鄭氏。
鄭彩還做了另外一手準備,擅自收攏鄭芝龍的兵馬,將來勢必要面對朱平安的責問。所以莆田的鄭森等人是決計不能放過的,殺了鄭森以及鄭芝龍的其他諸子,也就等於是將石井鄭氏連根拔起。還可以順勢將隆武皇帝朱聿鍵接到廈門來,交給施琅或者親自送到朱平安的手中,朱平安對於福建的變故也就無話可說了。
所以,鄭彩聯絡了撤兵到福州府永清、永泰一線的梁立、黃廷和蕭拱宸、黃昭等人,這些人都是鄭芝龍的心腹,但卻有著一個特點,那便是,他們心裡的鄭家繼承人都不是鄭森,而是他的幼弟鄭襲。也就是說,他們並不承認鄭森的世子之位。尤其是蕭拱宸和黃昭,這兩人尤其是鄭襲的死黨。
鄭彩可以確認,鄭芝龍降清之後,一定會跟隨清軍北上,而福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