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氣！”

“是屍！”

老蛇，擺正了身軀，臉上再沒有了之前的慵懶和不屑一顧。

蒼老的手捋過額頭的蒼髮，蛇神左手在面前的桌案上輕輕一揮，下一刻裡，那桌案上多了數個茗茶點心的小碟子。

紫仙綬衣，面紗覆面，從她綽約的身段來推演，面紗下，那定然是一副禍水的好模樣，定能夠一顰一笑似是能動人心魄。

可她偏偏不下面紗，這朦朦朧朧的霧氣感覺，反而給人無邊的期待感。

她來到了蛇神面前，蛇神這個老匹夫罕見的起身，抬手，“仙子請坐！”

她沒有坐下，而是汗在哪，看著面前的蛇神，蛇神長者翩翩，彷彿換了個模樣。

“你是鐘山之蛇的後裔？”

她的唇未動，意念輕和。

蛇神看著那紫仙裙衣的女子，微微一笑，“你聽說過我？”

“沒有。”她很平淡，“我聽過你的祖上，傳言有一世界，是蛇之世界，有一蛇名吞天蛇，吞天之蛇與蛇祖爭鋒，後敗北，吞天之蛇逃竄出蛇之世界，來到了本源世界，化身一古神，想來應該是你們這一脈了。”

蛇神笑道，“那些都是陳年爛穀子的破事兒了，我對於那個世界早就沒有了歸屬感，我的家鄉應該是這本源世界。”

她又道，“吞天蛇離開蛇界之後，蛇界就與龍界爆發了大戰，龍界傾巢而出，蛇祖本就被吞天蛇重創，終於沒有抵禦住龍界的入侵，龍皇毀滅了蛇祖，蛇界從此淪為龍族的附庸族群。”

蛇神道，“這聽起來很讓蛇悲傷，可是我對蛇界和龍族真的沒有太多的仇恨，如果仙子只是來這裡慫恿我回去復仇的話，怕是要失望了。”

她沒有失望，甚至沒有任何的情緒傳反應，就好像是一具玉美人，繼續道，“吞天蛇從蛇界逃竄而出的時候，本身被蛇祖重創，身受重傷，它為了不隕落在半路，就一邊吞噬諸天，一邊逃跑，而在這其中，它吞噬了我們的世界。”

說到這裡，蛇神愣住了，我去，自己老祖宗當年打敗仗跑路還霍霍了其他世界？

蛇神似乎抓住了關鍵，這似乎能解釋自己手上出現的古怪詛咒印記了。

蛇神看著她，“那你們這個世界是什麼世界？詛咒大道主宰的世界？”

她道，“我來自北辰，北辰只是宿命大世界下的一個小世界，我們的世界也很小，從武道天庭設立的規矩來進行劃分，我們不過是一個小千世界，而大千世界的宿命一族都有多多少少的天生缺陷，我們也不例外，我們的缺陷就是，只有女子，沒有男兒，我們要想繁衍，就必須和強大者進行結合，透過寄生在對方的體內，當對方死後，我們的後代就會誕生。”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結合方式，甚至於被結合者的男性一方都不會知道自己被別人選中了。”

“而當年吞天蛇一脈逃跑過程中吞噬諸天本源氣數來養傷，無意之中吞噬了很多我們的教母！”

“吞天之蛇最後身死，但是我們的力量卻被保留了下來。”

“吞天之蛇後裔的你，想來已經死過一次了，你的屍體上是不是出現了很多有著和我一樣詛咒的古怪印記的女子？”

說到這裡，蛇神終於悟了這紫裙仙子的意思。

蛇神看著仙子，“鬼母，和你們是一類傢伙？我的身死，是被你們所賜！？”

紫裙仙子看著蛇神，“準確的說，是你咎由自取參與黃帝的涿鹿之戰，被髮飆的旱魃用大神通赤地千里損了本源，這才讓你隕滅，而你死之後，你的肉身營養滋養了我們這個世界的新生代，也就是你口中的鬼母。”

蛇神長吁了一聲，揹著手，看向了窗外。

老蛇心裡的一個疙瘩，終於算是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