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城,老城區,朝北一個明鏡照水的陽宅福地上,坐落著一個三進三出的青瓦老宅。
此宅往上數三代,居住過一個風雲人物,九門狗五爺。
狗五爺平素最喜歡聽秦腔,一直今日,這宅子裡還回蕩著《盜虎符》。
“戰長平坑降卒四十五萬!”
“克城後殺趙勝血洗hd!”
“幾度春秋風雨忙,分合不轉是泱泱。”
“俯瞰著青山滄浪,只想著,業務安邦啊——哈哈哈!”
考究的榆木門推開,一隻年輕的手輕輕擦拭過滿是歲月痕跡的紋路,他身著黑色的兜帽長衫,瘦高的身影配上背後的黑刀,兜帽下不經意間的一瞥,藏了不知道多少風情絕色。
“你來了。”
院子裡,安樂藤椅輕輕搖曳,一個老者坐在那,他的左手裡盤著一對老核桃,核桃圓潤,左手如白玉,五指剔透雕琢如人的手指,更詭異的是,玉之左手可以和肉掌一樣,細膩輕柔又充滿了力量,很是靈活,彷彿這就是人手。
張起靈平靜道,“三叔呢?”
安樂椅上的那位有點不悅,他站了起身,“我不是三叔嗎?”
張起靈看向了屋子裡頭,屋子裡一個身著白武戲袍的武生走了來,武生笑呵呵道,“剛剛那一曲盜虎符如何?”
話音落下,武生猛地出手,手中長槍唰唰一抖,憑空綻放出來了數十個槍頭,槍頭颯颯作響,點殺向了張起靈的周身要穴。
張起靈反手抓起黑金古刀,長刀猛地磕碰,刀槍碰撞,肉眼可見的淬光飄逸,那年輕武生殺意酣暢,“有點意思,你武功見長了麼!看我這一招,百鳥朝鳳式!”
年輕武生身影倒退,手中長槍幡然破空,肉眼可見,那年輕武生背後的四把旗槍沖天而起,四把副槍帶著中間主槍,化作百鳥朝鳳,貫穿一線,衝殺向張起靈。
張起靈手中黑刀翻轉化作黑色刀風,刀輪浩浩蕩蕩,一道道的旗槍被斬的寸寸崩碎,炸的周圍假山,花園,好像秋風掃落葉一般坍塌了大半。
“夠了!”屋子裡傳來了吳三省的聲音,“再打下去,我家祖宅就被你們毀了!”
武生收了槍,掃了一眼持刀的張起靈,“跟四阿公出去一趟,本事見長了麼,不錯,不錯,看來下次我得跟著四阿公出去了。”
張起靈道,“隨你。”
武生走過那躺椅上的解連環處,“叔,等什麼呢?吳老狗家是從來不管中午飯的,走了!”
解連環站了起身,看著屋子裡,“老三,你真的不需要我幫你搞定這次的白玉京嗎?其實我很有想法的,你這次精絕古城丟了半條命,多苦啊……”
“去你大爺的!每次打怪我去,該領寶貝了你來,解連環,你能不能要點臉!”屋子裡,吳老三似乎有些崩潰,“上次你白撿了一個玄玉手,還天天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抓子彈,現在你還想著去白玉京白撿,解連環,如果我是你,我就去寫一個萬字大表,來表述自己好逸惡勞的罪己詔!”
解連環看此,拉著白麵武生,“走了,小花,這一家人,玩不起啊!”
木門關了上,吳三省從屋子裡露出了臉,看著外邊,“真走了?”
張起靈道,“嗯。”
吳老三走了出來,他穿著一套民國的鬆垮大褂,隨和的道,“這次出去有沒有什麼收穫啊,小哥。”
張起靈搖頭道,“沒有。”
吳老三嘆了一聲,“四叔公也是真的倔!我都給他說了,慈禧的那一顆能讓屍身不化的滄海夜明珠當年已經被盜王孫殿英搶走了,沒準就在郭陰陽手裡,可他偏不信邪,非說這世上還有一顆能讓屍身不化的滄海夜明珠,你說這不是鬧嗎?以我看法,一不做二不休,四阿公以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