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看到站在古寺門口的謝無難,他手中的菸袋鍋子頓了一下,臉色也黑了下去。
他胯下的黑驢“昂昂”嘶鳴兩聲,然後快步朝著謝無難衝了過來。
不過沒等他靠近古廟,那幾個宗教委的科員就已經攔在了他的面前。
東昌市負責人們打量了騎黑驢的男人幾眼,發現他也是修行者,便直接開口道:“宗教委辦事,此處已被封鎖,閒雜人等請勿靠近!”
“宗教委...”男人似乎也知道這個名頭,他勒住胯下黑驢,臉上寫滿不甘,但是不敢再前進一步。
他盯著謝無難咬牙道:“那他呢!?他怎麼能進去!?”
宗教委眾人看了看謝無難,正想著該如何介紹他的身份,卻聽到遠處傳來了連聲高喊,“謝大師!謝大師!”
霎時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只見河對岸一道人影正拖著長長的光焰朝這邊奔來。
等到了河邊時,他身體微蹲,竟原地起跳朝著河對岸蹦了過來。
等他落地後,看到那焰火繚繞的鬚髮,謝無難立刻就看出了這人是範閒。
東昌市的幾人也都認出了範閒,他們立刻轉身恭敬的喊了一聲,“範科長!”
而那騎黑驢的似乎也認識範閒,他看到範閒身周纏繞赤焰,立刻調轉黑驢一拍屁股就要離開。
但是範閒卻身形一閃搶先拽住了黑驢的韁繩,道:“哎!齊金寶!你小子怎麼會在這兒!?”
齊金寶拽過韁繩冷哼一聲,“哼,這你們也管!?我這次可是什麼都沒幹!”
範閒一拍黑驢屁股,又道:“齊金寶不說,你來說說?”
這個黑驢立刻轉頭看向範閒,眼神有些哀怨的“昂昂”叫了兩聲。
範閒又拍了一巴掌道:“別裝了,說話!”
黑驢尷尬的甩了甩尾巴,竟真的口吐人言道:“俺...俺們這次還是來尋寶的,不過這次可是靠著齊哥聽聞的線報找來的!絕對沒有做什麼壞事兒!”
看著黑驢和它背上的齊金寶,以及頭上冒火的範閒,謝無難摸了摸下巴,心道:“看來這三位曾經有一段不太愉快的遭遇啊...”
黑驢又轉頭看向謝無難道:“但是,又被這個小哥搶先一步...”
黑驢的聲音有些嘶啞,它剛說兩句就被齊金寶勒住了韁繩。
齊金寶一巴掌打在驢頭上怒道:“什麼小哥!叫謝大師!”
剛才聽到範閒稱呼此人為“謝大師”時,他就知道面前的青年絕不簡單。
要知道範閒身為中州宗教委的二室科長,實力絕不可小覷,但即便是他,都要尊稱“大師”。
齊金寶用那雙夜貓子似的眼睛多看了謝無難兩眼,但是越看卻越覺得迷惑。
“看他的骨相和氣質,肯定是二十來歲,怎麼會被稱作大師!?難道是哪個大家族出世歷練的天才!?”
但是又看了兩眼,齊金寶又否定了這個念頭,“看起來完全不像啊....”
他踏遍了神州大地,在江湖上摸爬滾打大半輩子,對自己識人望氣的本事有著絕對的自信。
謝無難聽到那黑驢說話,他也走了過來,問範閒道:“範科長,這位是?”
“齊金寶,一個憋寶的,他座下的是個黑驢精。”
“幾年前這兩個因為撬動鎮壓鬼窟的定魂珠,被我們抓進過宗教委。”
聽到“憋寶”二字,謝無難立刻打量起了齊金寶,最後看到他手中的菸袋鍋時,目光頓時定住了。
這菸袋鍋子由黃銅製成,紅木做杆,上面用紅繩拴著一枚金燦燦的銅錢。
“當真是落寶金錢!難怪他能找到這被埋藏的戒指!”
“憋寶客”這個行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