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眾道士瞠目結舌,謝無難再次揮手。
一道白光過後,會堂正中多了一堆磚瓦山石,它們數量太多,甚至滾到了一些靠前的道士腳下。
一個老道士看到自己腳下那塊雕花青磚,他雙眼猛地瞪大,然後緩緩彎下腰撿了起來。
在手上看了一圈,他下巴上的白鬚瞬間飛舞起來,“這!這是我青山觀的牆磚!”
見老道士如此激動,靠前的幾個道士們也都看向了那堆磚瓦,而後其中一些人的表情也跟著變得難看起來。
“這些櫻島鬼子,實在太陰險了!竟然不聲不響的收集了這麼多!”
“是啊...本以為他搜刮神州寶物已經夠惡劣的了,沒想到還要鎮壓神州氣運!”
“忍無可忍!忍無可忍!”
“這群東西,真是壞的頭頂長瘡,腳下流膿!”
往日裡一個個清心寡慾的道士,此時都是怒火中燒。
老天師見此,淡定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沉聲道:“神州氣運可不是他們想壓就壓得住的。”
道士們聞言愣了一下,心中平復了幾分,“也是...我神州上下傳承五千年氣運綿長,又怎麼會被幾個陰陽師家族鎮住!”
“哼,他們窩在那彈丸小國,簡直是痴心妄想!”
“老天師言之有理,倒是我們有些著急了....”
老天師笑道:“呵呵,諸位道友還需多修心性啊.....”
剛回到門外的靈靜湊巧聽到了老天師的話,他翻了個白眼,心想道:“師父,你當時接到謝大師的電話,表情好像也沒好到哪去啊.....”
不過此時會堂之中人多,他自然不會上去拆臺,拍了拍手上粘的白灰,又安靜的站在了門外。
此時人群之中又有道士緩緩開口,“老天師,雖說神州氣運不會被輕易鎮壓,但他們所佈置的這法陣,多少還是有些影響的吧?”
“嘶...是啊,看起來他們可是花了不小的功夫,竟然捨得讓天水宮的前任主祭親自來收集材料....”
“俗話說晴帶雨傘,飽帶乾糧,咱們還是需要準備應對手段!”
“哼,要我看不僅要應對,還要反擊!”
“對!也讓他們知道,神州只是對外不找事兒,但從來不怕事兒!”
道士們越說越激動,會堂之中的氣氛甚至變得更像幫會議事。
因為在場的道士們都與櫻島有著解不開的血海深仇。
他們往上數幾代,定有師長死在那場櫻島對神州的侵略戰爭之中。
而一些道統如今勢力微弱,人丁凋敝,術法失傳,便是拜當年那一戰所賜。
想當年,他們也都是道門主力。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天師,我想去櫻島。”
道士們轉頭看向坐在角落裡的一位老道。
他身上灰藍色道袍看起來有些破舊,一把沒剩幾根毛的拂塵被他橫放在膝頭。
但他那深邃的眼神,卻和這寒酸的衣裝截然不同。
沉穩又堅決,讓人不敢輕視。
見眾人都看向自己,他起身沉聲道:“當年我師兄師叔都被櫻島鬼子殘殺,現在他們又敢挑事。 ”
“實在是欺人太甚。”
“雲道長....”
與他相熟的幾個道士開口想說些什麼,卻見他一抖拂塵笑道:“呵呵,我這一把老骨頭,就算折在櫻島,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