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慨嘆了一句光陰如梭之類的話,便沒有再說什麼。
溫婉一開始並沒有在意這件事情,只是依舊每日留在家中溫習備考,然後傍晚時分到尚書院看榜。沒有透過的只會寫個考牌號,透過的才會寫上姓名,以示榮耀。一連五天,只透過一個人,看來難度非常之高。慎重起見,溫婉便騰出一日,去國學院逐個尋考過的師兄師弟們諮詢考過些什麼內容。問了十來人,總結髮現同一日裡考的內容是一樣的,但是不同日,考的內容卻是完全不同。
溫婉便將之前幾天沒有考到的,又份屬同型別的內容列為重點,重新溫習一遍。原本以為準備充分,十拿九穩了,不想排號排到三十一號的時候,宮裡忽然傳來訊息說溫媛染了風寒,病中想起過世的小皇子,情緒又抑鬱下來。而皇帝那邊最近又政務麻煩,無法顧及,所以便讓溫婉進去陪她住幾天,幫她解解心。
溫婉拒絕不了,只得整裝進宮。溫向東暗怪溫媛在這個節骨眼上喚妹妹進宮,不是分明要誤人家考期麼。再三叮囑溫婉進宮也不要忘記溫課,尚書院那邊他會派人盯著。若是到她的號次了,會馬上派人來知會。到時候讓她與皇帝告個假從宮中出來,去尚書院考完試再回去,料想皇帝也不會不答應。
溫婉進得宮後,卻發覺溫媛並沒有像傳話中的染了風寒,當即心中一沉。溫媛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惱怒了,慌忙拉著她解釋說道:“不是我要故意為難你,只是這些都是大長公主的意思。就算我不順著她的意思,將你喚進宮來,你又能怎樣?如今這朝中,還不都是她一人說了算。她不願你去,你便不要去了罷!”
溫婉沉默不語,溫媛攬過她的肩,細聲細氣地勸慰。“今非昔比,皇兒死於非命,就算知道是被誰所害,她一句意外事故,便再沒有人敢說上一聲。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婉兒也不要再強自出頭了。沒有好處。”
溫婉明白她的處境,也沒去責怪她,安慰了幾句,暗自尋思著脫身之計。大長公主既然用這個方法遣開她,也即是說她不好直接向尚書院施壓,不讓她過考。所以只要想辦法出得宮去,還是可以一試的。
傍晚,皇帝過來陪溫媛用晚膳。溫婉想找機會與皇帝提下出宮之事,溫媛也有意無意地為他倆的獨處創造機會。說起風了,有些寒,便喚了宮娥一道進去加衣,留了溫婉陪坐著。溫婉抓緊時機請願道:“皇上,這兩天正值尚書院科考,我看媛兒姐姐也無大恙,能否容我出宮一趟,考完即刻回來,之間最多也不過一兩天的時間。”
皇帝沉默許久,說道:“你也應該知道這些都是皇姑母的意思,她之所以不願意你去尚書院抑或,也是為你著想。那裡邊上上下下的全是男子,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子過去,總會引人非議。而且你是御封的郡主,身份尊重的皇室女子,君臣不可混淆。”
“皇上的意思是,我在求學這麼多年,不過是在白費功夫麼?!”
見她臉色陡然差了,皇帝連忙解釋說道:“也不盡然,皇姑母也委實是愛惜你的才能的。所以,她打算在宮中專門為你設一個女官之職……”
“女官?”溫婉心中頓覺不妙。宮裡的女官,那不是皇帝老婆的備選麼?“同窗共讀這麼久,皇上應該也是明白我的志向。我求學多年,刻苦研讀,為的就是能夠入朝為官,為朝廷效力。皇上若是不願意看到女子干政,我可以去,就算是做個守書庫的小官吏我也甘願,只是不願困在宮中,糾纏於妃嬪之間的事情。”
皇帝凝視著溫婉,忽然長長地嘆出一聲,苦口婆心地勸道:“婉兒你還不明白皇姑母的用意麼,她是想我們……自古明君必有賢后,你到尚書院是佐政,進宮亦是輔政,又有什麼差別。而且皇表弟新故,你終生無託,進宮後,有我和皇后照應,也是算是兩全齊美。”
溫婉心中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