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鬧大,長久不拘束總歸要出事的。
卓昭節這回倒沒任性,平靜的道:“是我之過,下回不敢了。”
“你既然知錯,回頭好生與你祖父賠罪。”遊氏鄭重的叮囑,“即使你祖父要打你出氣,只要不傷了臉,你就受著!”
卓昭節抿了抿嘴:“是。”
用過了飯,卓昭節特意向遊氏借了妝臺,把髮髻改成雙螺的樣式,又把釵環都摘了,等阿杏拿了絲履來換上,就帶了使女往上房去。
這時候整個侯府大半都浸在了蟬鳴聲中,只有上房附近為了不使敏平侯被打擾,連夜打發人粘乾淨了,倒是格外的寂靜。
卓昭節與使女悄無聲息的進了門,守門的婆子早得了卓芳純的吩咐——雖然敏平侯還是卓儉,但世子既立,整個侯府的風向也變了,四房向來和大房交好,卓昭節又有個尊貴的夫家,下人們都分外殷勤。
婆子特別從蔭涼處跟了出來,小聲道:“七娘,如今君侯還在睡著,怕要半個時辰後才能醒,七娘不如先在前廳歇一歇?婢子去給七娘取井裡的沉香飲。”
卓昭節搖了搖頭道:“不必,我在外頭等就是了,你自去看著門。”
那婆子沒獻成殷勤,不免有些失望,然而也不敢怪卓昭節,訕訕的應了一聲,到底目送著卓昭節轉過樹叢才退了回去。
陪同而來的阿杏和阿梨早就知道卓昭節此番是為了請罪而來,都做好了受苦受罪的打算,到了敏平侯臥房所在的院子裡,卓昭節看了眼日頭下被曬得幾乎冒起騰騰青煙的地磚,心下微微一驚,道:“聽母親話裡的意思是叫我早點來在這兒跪著,也好叫祖父起來後消一消火……可這地方跪下去……”
她如今穿的藕絲裙子可是薄如不存,看這地磚滾燙之處怕是連絲履都擋不住啊……正望著地磚發愣,旁邊迴廊上倒有人輕聲招呼:“小七娘?”
卓昭節轉頭看去,卻見沈丹古一襲青衫,發插木簪,雖然暑氣逼人,他額上倒未見有多少汗意,站在五六步之外,衝卓昭節微微頷首,道:“我這幾日正有事情要尋你。”
“尋我?”卓昭節一愣。
沈丹古指了指院外,輕聲道:“莫擾了君侯,咱們出去說話罷。”
卓昭節看了眼臥房的方向,狐疑的轉身跟著他出了院門,一直走到不遠處的一株枝葉繁茂的梧桐樹下,沈丹古才站住腳,道:“我之前聽說,雍城侯世子送過你一隻獅子貓,是侯府裡唯一的一隻?”
卓昭節聞言一驚,心急之下下意識的抓住他手臂,急切道:“你見著了?在哪裡?”她自小也沒怎麼見過外人,與遊若珩、班氏、遊燦這些人說話玩鬧時,急了就喜扯袖子拉衣角的動手,與寧搖碧在一起時寧搖碧自然是樂在其中——本來粉團這些日子不見,以獅子貓的嬌貴,即使沒被人藏起來,落在偌大侯府的什麼角落裡沒人照顧,估計多半也死了,卓昭節心裡早不存指望,如今乍現轉機,一個激動,卻是失了儀。
阿杏和阿梨嚇得趕緊一個左顧右盼,一個暗扯她袖子:“娘子冷靜些!沈郎君既然主動提起,料想不至於不肯告訴娘子的。”
卓昭節其實拉住沈丹古手臂時就醒悟過來,尷尬得簡直無地自容——沈丹古也露出詫異之色,但很快掩去,他權當沒聽出阿杏話中的擠兌之意,溫和的道:“看來果然就是小七娘的那隻了,品相是雪裡拖槍是麼?卓七表哥成婚那日,它不知怎的跑到了我屋子裡,爬到枕旁,那日我安置時才發現。”
阿杏忍不住插話道:“沈郎君這事做的可就不地道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娘子有一隻獅子貓,發現了怎麼也不告訴咱們?這幾日為了找粉團,冒姑姑都快把三房、四房翻遍,連五房都跑去過兩回!沈郎君也太過分了!”
卓昭節因為昨日聽了寧搖碧的分析,道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