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策回到王府時,後面跟著個仙風道骨的道長,道長長得挺好看,就是頭髮眉毛全白的,給葉遙的感覺似曾相識,葉遙想了半天,終於明白為什麼似曾相識了,原來這道長和他父親一樣,都有一張面無表情的面癱臉。
這年頭,比較流行面癱臉長輩了?還是老頑童皇爺爺好,開心了就笑,不開心了就瞪人,心思好猜一些。
乙鶴道長一看到這個面癱道長,頓時扭捏起來,瞪著蕭明策,「我就讓你告知他一聲我的去處,誰讓你把他帶回王府的!」
得,徒弟就是拿來賣的。
葉遙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拉過蕭明策的手,對面癱道長甜甜笑道:「師伯好,我和王爺還有事要說,師父就交給您了,晚點一起吃晚飯為你們接風洗塵。」
面癱道長微微點頭,「去吧。」
聲音低沉又清冷,實在不明白這種高嶺之花怎麼會喜歡上師父那種死宅。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葉遙拽著蕭明策就往外走,臨出門前還對乙鶴道長扮了個鬼臉。
王府前院,後院,銅雀閣,嘯日閣都有小花園,葉遙和乙鶴道長談話的地方是前院的客房,一路繞過幾個迴廊,兩人慢慢回了嘯日閣。
葉遙在王府滿打滿算待的時間並不多,來嘯日閣的次數就更少了,不過日子還長,以後機會多的是。
嘯日閣的小花園中了很多臘梅,如今正是臘梅盛開的季節,紅的白的黃的,能在古代找到這些品種也不容易。
隨手摺了一支白梅,葉遙拉著蕭明策坐在迴廊邊。
自從前輩說懷孕的地坤需要天乾的信引後,在兩人獨處時,蕭明策會很自覺的釋放信引將葉遙包圍住,此時也不例外。
梅園裡的梅香,蕭明策信引的橙香,還有葉遙被勾出的小蒼蘭味,融合在一起,就像層次分明的香水。
「和師父聊的什麼?」蕭明策拂去飄到葉遙頭上的花瓣,隨口問道。
葉遙甩了甩手上的白梅枝,花瓣隨之落下,「師父跟我來自同一個地方,他來的早,那個世界還沒發生巨變,就聊了聊故鄉後來的變化。」
葉遙不想隱瞞蕭明策,但那兩本書和現實世界的關係,他也不知道告訴蕭明策,他可以接受,是因為他是外來者,可蕭明策身為劇中人,還是最為關鍵的那個人物,他能接受自己的人生是由別人編排出來的嗎?
他不確定。
如果說了會讓他糾結自己的存在,那還不如不說,這是善意的謊言,葉遙這麼告訴自己。
他想,師父估計也是顧忌這點,才一直沒說的。
「那以後如果想家了,就跟師父多聊聊。」蕭明策手掌搭在葉遙頭頂揉了揉,「我會請求師父這次在涼都多待些時日的。」
葉遙眨眨眼,抬頭看向他,「你不覺得驚訝,或者生氣嗎?師父居然都不肯跟你說他的來歷。」
「呵呵」蕭明策笑,不是自嘲的笑,而是很真實的笑,「驚訝倒是有的,一直覺得師父厲害,想法也多,沒想到居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至於生氣,那倒不至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想說我就聽,不想說難不成逼他說?」
「呃……」理是這麼個理,但能做到的人又有多少,「師父把你教的挺好的。」
「他也沒特意教,可能是他為人處事本來就這樣,我從小耳濡目染受到影響,自然而然就這麼想了。」蕭明策頓了一下,「在玉清宮那段日子,還是很開心自由的。」
想起他零星說過回涼都以後待的不太開心,才主動請命去戰場歷練,再結合兩本書裡他當上皇帝的路都挺艱難的,對比在宮外生活,想當皇帝才怪。
「那有機會的話,我們就回玉清宮住一段時間。」葉遙張張嘴,想安慰安慰,最後也只是說了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