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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去幾天。”蘇意淺關掉了電視,起身接過他的外套:“我想和你享受一下二人世界,我做了你愛吃的飯菜,慶祝我們的久別重逢,修成正果。”

慕炎熙稍顯意外,眸光裡一抹深意掠過,挑一挑眉,似笑非笑﹕“好啊,慶祝一下未嘗不可。”

簡單的家常菜,已經溫涼,不知道她等了他多久。

上好的紅葡萄酒,斟滿了高腳杯,蘇意淺舉起杯子,像是一個老道的飲者一般﹕“那件事,真的對不起,可以,忘掉麼?”

她的眼裡熱切的一片,甚至是帶了一絲卑微和祈求的味道,讓他的心莫名的抽痛了一下。

一下子讓他想到六年前的那個暴雨滂沱的夜,她拖曳著哭腔的乞求﹕對不起,對不起……

他的唇角抽搐了一下之後,揚起一抹譏誚﹕“不可以,你以為,一句對不起就可以化解你和你的父母犯下的罪狀麼,我的家拜你們所賜支離破碎,你的對不起又能挽回些什麼?”

蘇意淺垂下眼簾,把第二杯酒一飲而盡,才再度仰起頭來,望向面前眉眼清冷的男子。

“那麼你給我的這場婚姻又算什麼,報復麼?”

“算是吧,我不想讓你在製造了悲劇的同時,自己卻可以天涯海角的悠閒度日,我要親眼見證你的惡有惡報。”

慕炎熙一字一頓,說出讓他自己都覺得違心的錐心刺骨的惡毒的話語,卻保持著一臉麻木的的清冷。

事實上,他自己都解釋不通為什麼要用婚姻把她拴住在身邊,擺脫秦嫿的糾纏不休似乎只是他的自圓其說,真正的原因,他自己也不清楚。

蘇意淺愣愣的望著面前的男人,心裡翻江倒海的痛著,半晌,才嘶啞著喉嚨開口﹕“能被你恨到地老天荒也是好的,至少,你不至於忘記了我這個人的存在。”

心亂如麻的她,沒有能夠意會的透他話裡的深一層含義,兩家父母的恩怨糾葛,其實和她又有什麼直接的關聯,她何曾製造過什麼悲劇,倒是在那一場事件中,也備受其害,還險些成了植物人……可是這些,她不會說出來,因為即便說了,也沒有任何意義。

她噙著一抹苦笑,再度把兩個人的酒杯斟滿﹕“不管怎麼說,謝謝你的直言不諱。”

度數不低的一瓶紅酒已經見了底,第二瓶也下去了大半。

剛剛談了生意回來,已經在外面喝了個七七八八的慕炎熙也開始覺得頭暈目眩,難以支援。

蘇意淺不勝酒力,已經開始有些個意識淪陷。

可是兩個人卻依舊一杯接著一杯,一瓶接著一瓶的喝著,彷彿喝的是什麼解愁的良藥。

蘇意淺徹底的失控,不顧桌子上的杯盤碗碟,撫倒上去,馬上就沉沉的打起了酣。

慕炎熙揉著脹痛的太陽穴,竭力保持著清醒。怔怔的望著橘黃色的燈光下她髒兮兮的小臉,她長長的睫毛投射出一道影子,遮住了永遠寫滿憂傷無奈的眸眼,歲月毫不留情的把她昔日的無邪和純真洗滌一空,只餘了滄桑滿目。

她的眉頭擰起,像是堅忍著什麼,也許是酒喝得多了刺激到了本就不健康的胃吧。

心裡,說不出的一種感覺,是疼惜亦或是別的什麼,他卻不願意去細究。

撐住桌面,強自站起來,腳步有些虛浮,還是繞過桌子,把已經渾然沒有了知覺的某人半扶半抱了起來,試圖把她弄回臥室去。

平日裡看她廋廋弱弱的樣子,混身上下沒有幾兩肉,此時承受了她整個人的重壓,卻嫌重了些。

只走了兩步,就覺得有些吃力,掌握不住重心,身子開始東搖西晃起來。

靠在牆壁上,喘息著。她聳拉著的小腦袋上,髒兮兮的沾了紅酒在上面,偏偏此刻還不自知的窩在他的前胸處,把他的白色的襯衫染上大片的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