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如此無禮,別以為本座不敢把你們都殺了!沒有你們本座照樣一統天下!”
眾人卻個個都毫無懼色,洪耀憤怒地說:“我寧願死,也絕不願做出這等天地難容的罪惡行徑!歷代以來,火燒少林寺的惡徒沒有一個好下場的,今天讓你殺死在這裡,至少也能落得個好名聲!”
眾人都紛紛喊道:“洪耀說得沒錯!”“就算是死也不能做這樣的事情!”
彩蝶娘子盛怒之下心中竟有些發寒;她看得出來自己今天的行為是真的觸怒了眾人,即便是將他們都殺了,也無法使他們從命。
她的耳邊突然響起了圓智大師臨死前說過的話。
人人心中皆有佛,若能讓眾生心中之佛念得以渡己之惡念,縱使佛人犯盡箴戒,身入地獄,亦為佛之所為。
她搖了搖頭,竟呵呵地笑了,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事情,臉上的怒氣頃刻全消;而後她轉過身,淡淡地說了一句:“今日收攏少林寺入山河會之事,暫時作罷。眾人請隨我回吧。”說話的語氣竟是前所未有的客氣!
眾人個個瞠目結舌,感到莫名其妙;這彩蝶娘子頃刻間彷彿換了一個人。以她的殘暴性格來看,根本不可能是懾於眾人的群反而妥協,卻為何突然有如此表現?
下山的路上,江遷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問,便鼓起勇氣,趕上前幾步,壓低聲音問彩蝶娘子:“盟主,適才您為何……?”
彩蝶娘子冷冷地看了一眼江遷,“你是想問,本座為何放任了一次眾人的抗命?”
江遷趕忙低下頭,“屬下愚鈍,不知盟主此為有何深意?”
彩蝶娘子哼了一聲,“有深意的不是本座,而是圓智大師。”
江遷更不明白了,抬起頭滿臉疑竇地看著彩蝶娘子,在等待她的解釋。
彩蝶娘子:“這個圓智大師著實了得。他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便句句都有雙關之語,一面激怒本座殺掉他,另一面激起眾人平日對少林寺的尊敬之心,竟然用自己的死來做了一把鄭伯,而讓本座當了一回共叔段。”
江遷恍然大悟,點頭不語。
彩蝶娘子嘆道:“圓智大師,你果然智力不凡。本以為武功高強便可擁有一切,沒想到我彩蝶娘子今日能以這樣的方式敗給你!你竟差點讓我眾叛親離!”
又走了一段山路,彩蝶娘子突然想起了什麼,便問江遷:“江遷,那個小僧所說的‘渡輩五老’,究竟是怎樣的人物?”
江遷垂手道:“啟稟盟主!這‘渡輩五老’,乃是少林寺渡字輩的五位高僧,是少林寺輩份最高、功力最深的僧人,少林寺歷代的渡字輩僧人都有無法想象的深厚功力,哪怕是四方暗門都不敢小覷。只是他們已入極化之境,看透世間一切,對江湖紛爭從不過問。若有僧者入渡字之境,皆離開少林,雲遊四海,絕難覓其行蹤。”
彩蝶娘子又問:“你覺得我能否敵得過那渡輩五老?”
江遷趕忙說:“盟主武功蓋世,天下無敵,渡輩五老豈是盟主的對手!”
彩蝶娘子不屑地發出一聲輕哼,不悅道:“阿諛奉承之輩!那小僧親眼見過本座以‘水內心法’的內功所催動的毒煞之式,卻仍敢說出那樣的話,足見這渡輩五老的功力遠在本座之上。”而後又略感惆悵地嘆道:“不知本座是否有機會,與這五老一較高下!”
江遷討了個沒趣,訕訕地笑了一笑,“盟主虛懷若谷,令人敬佩。”
彩蝶娘子臉上竟露出一絲難得的笑容,似乎對江遷的奉承很是受用,“雖然本座明知你的‘敬佩’乃是虛情假意,但你的確是唯一說敬佩本座的人。”她又回頭望一眼走在身後的眾位堂主,見到他們在觸及自己的目光時驚畏惶恐,卻又帶著不馴的神色低頭避開,便對江遷說:“你知道麼?我並非怕這群人背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