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用劍刻劃出的字,字跡很潦草,但是一筆一劃都清晰可見;字的大小都和拳頭差不多,密密麻麻布滿了一面牆,整體看去如行雲流水,瀟灑飄逸。
楊孤鴻見凌花落一直低著頭,生怕看到石壁上刻的心法,便笑道:“凌公子,雖然這‘微心功’是我天都門的獨門心法,但你我本是出自武林同脈,又是生死之交,不需拘謹於門派之別,這套心法你但看無妨。而且你的武學天賦要比我好,先了解一下心法口訣,在助我修煉之時會更順利一些。”
凌花落這才點頭應了,便抬起頭瀏覽起心法內容。
通覽一遍之後,凌花落略感驚奇地“咦”了一聲。
楊孤鴻問道:“凌公子,您發現了什麼?”
凌花落道:“這套心法,好像與‘水內心法’的修煉方式背道而馳;‘水內心法’是將太陽、少陽、陽明六陽經的真氣流入太陰、少陰、厥陰六陰經之中,由陽轉陰;而這套‘微心功’則正好相反,由陰轉陽。除此之外,並無其它差別。”
楊孤鴻道:“凌公子果然聰穎過人。如此說來,這套心法應屬火陽之性,怪不得太師伯說他只修煉了一小段便感覺灼熱難當。”
凌花落道:“我便按照前輩的吩咐,在你煉功的過程中以陰寒內力全力遏制住你體內的炎熱之感,你只管安心修煉便是。”
楊孤鴻道:“多謝凌公子!”說罷面對石壁盤腿坐下,按照心法的指示,運起丹田中的真氣,開始向經脈中進行導流。
半個時辰後,真氣在楊孤鴻的六陰經中完全融通,正向六陽經中匯入。
凌花落一直立在楊孤鴻身邊,見他頭頂冒出絲絲熱氣,滿臉通紅,如被火炙一般,便知道“微心經”的炎功正在他的經脈中產生燥熱,趕忙盤腿坐在他的身後,提掌凝功,將掌撫在他背後第七節脊椎下的至陽穴上,推入真氣。
真氣透過至陽穴,一入楊孤鴻體內,他原本灼紅的臉色漸漸變了回來。
但凌花落這邊卻著實不輕鬆。本身一陰一陽兩種內功相互牴觸,讓凌花落原本至純的內功越發紊亂;楊孤鴻的經脈似乎是一個無底的火爐,如蒸水般將凌花落源源湧入的陰寒真氣蒸乾;凌花落抵住手臂傳來的炎熱,忍住血氣燥湧,堅持輸入真氣。
三個時辰後,楊孤鴻按照微心經的心法將真氣在十二經脈中走了整整三十六大周,而後感到至陽穴上凌花落傳來的真氣寒意漸起,愈發難捱,繼而身體一震,“噗”的一聲噴出了口血,體內流轉的內力本能地凝在至陽穴上,抵住了凌花落的真氣。
凌花落手掌一抖,只覺得一股極熱的力道透過手臂直入他的經脈中,眼前一黑,也是一大口吐了出來,手掌也不禁從楊孤鴻的背上落了下來!
楊孤鴻舒了口氣,緩緩站起身來,氣色飽滿,精神煥發。他扶起已經累得大汗淋漓、渾身疲憊的凌花落,歉疚地說:“凌公子,為了我讓你如此勞累,實在對不起!”
凌花落粗喘了幾口氣,毫不介意地擺手道:“不必客氣。你現在感覺怎樣?”
楊孤鴻有些失望,“好象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只是身體比以前輕快了一點而已……”
凌花落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正在楊孤鴻怔神之際,凌花落突然抽刀出鞘,回手一刀冷劈向楊孤鴻!
楊孤鴻猝不及防,眼看刀鋒飛向他的頸部,提劍抵擋已經來不及了;本能之下楊孤鴻後避的同時迅速抬起手,“叮”??右手食指與中指竟夾住了凌花落的刀尖,以雙指卸去了這一刀的攻勢!
楊孤鴻大驚道:“凌公子,您這是?”
凌花落道:“拔劍,我要看看你的修煉成果!”
楊孤鴻這才會意,拔出斷劍來與凌花落對戰!
楊孤鴻運起內功催動劍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