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的功課要做,每天回來與妹妹說說話也就罷了。卻不好為了你們妹妹耽誤你們的功課,你們阿瑪回來了可不好說話。”
於是姚婧開始背《三字經》、《千字文》、《百家姓》。都挺押韻的,原就是兒童讀物,姚婧又比較能夠理解裡面的意思,記起來也很方便,比如《三字經》裡關於歷史朝代的那一段兒,理解了背起來就特別容易。然後,問題來了,康師傅不姓康也不叫師傅,他叫玄燁,《千字文》第一句“天地玄黃”就是要避諱的。玄字勉強算是個常用字了,有時候人們偶爾說話也不大會注意。
這天慶德又摸上來要考妹妹的時候聽到了,姚婧這才記起來這是個要‘避諱’的麻煩地方。這個玄字,要讀成“元”字的音,寫的時候最後那一點要缺筆。說完了慶德看看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妹妹:“說了你也不懂,你還那麼小。記住了啊,讀成元就成了。旁的以後再告訴你。”
姚婧:……我明明記得雙字名字裡單拎出一個字來是不用避諱的!難道因為使用者是皇帝,避諱也跟著升級了?!避你妹啊避!
那邊額娘發話了:“險些忘了,與其教她那些文書,不如給她說說這些有用的東西呢,總好過大了再手忙腳亂的。她如今還小,不能像大丫頭那樣開始學針線,我才由著你們胡亂教的。既然教了,不如多說些有用的。”
按照她的意思,即使學,也要學學《女四書》一類的東西才好。她雖是蒙古人,但是孃家的家族歸清比較早,一路隨著入關,在京城也住了有些年頭,又遇上個標準封建時代男子的丈夫,思想上也比較接近所謂傳統婦女。
對此,姚婧目前還不知情。她現在只想知道她到底在康熙哪一年,雖然知道了對她也沒什麼作用——她對清朝歷史不熟。但是就像出門總要帶著手機帶塊表,不時看看時間,哪怕只是單純地知道現在是九點零八分了,心裡也有點安全感。
很快她就知道了,因為她姐姐的生日到了。還是富達禮說:“大妹妹今年這是……歲了。四歲還是五歲?”
額娘笑了:“做哥哥的這都記不得了?今年是康熙十七年了,你大妹妹是康熙十三年九月初三日生的,落地算一歲,過年算一歲,這是六生日了。”
姚婧正豎著耳朵聽呢,終於,她知道了現在是康熙十七年。妹啊!老天爺你還敢再對我狠一點不?一年零五個月了,才知道自己活在哪片天空下,算你狠!
倒黴蛋康熙皇帝
大姐淑嫻的生日過完了,姚婧抓抓頭,她還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只記得好像是夏季,扳扳指頭數一數,家人的生日除了這一個,她哪個都不清楚。只彷彿記得七月地震前,額娘帶著他們兄弟姐妹幾個往前方拜了好幾拜,好像是因為那位祖父在南方打仗,所以他老人家的生日就只能這麼拜了……富達禮的生日呢?好像是在剃頭後沒幾天?當時她只顧著哀悼頭髮去了,慶德的……忘了,但是在地震前過的。
康熙是個多災多難的皇帝,小時候死爹死娘死親友就不說了。當了皇帝吧,權臣登場,害他為了能新政只好辣手催花推倒蘿莉當老婆。等到幹掉了權臣,他開始各種死兒子,清史盲姚婧之所以知道這個,是因為她們家的丫頭們在十月裡說到:“聽說宮裡有貴主兒生了個阿哥,真是洪福齊天。”
然後,兩個丫頭就開始為這個阿哥排第幾開始唸叨了。本來這種事情一般人是不知道的,除非這些阿哥長大了,開始興風作浪,又或者皇帝明示天下了。但是因為這家人家是在京城,而且看樣子地位還不低,所以宮裡一旦有什麼紅事白事,都要去湊個趣兒,備個禮物什麼的,等這個皇子能活到百日週歲這樣的時候視情況往宮裡遞進去,有時候還要去磕頭。準備東西是瞞不了人的,給什麼樣級別的人送什麼樣的禮,那都是有定數的,所以連丫頭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