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輕聲道:“誰也不耐煩帶著個大夫在身後,人帶走了,您聽不聽他的,自個兒是不是保重,咱們也不知道……全由了您罷!我們……就日日想想您,也就是了。”說完長嘆一聲。
可以欺負小孩子的智商用激將法,反正他們的經驗不足,腦筋一時半會還轉不過彎來,等回過味兒來了,早成定局了。但是對於成年男性,最好不用這種方法。所謂柔能克鋼。激是沒用了,得讓他難受,難受了才能記得牢。
石文炳的辮子都快豎起來了,他本來也就是為了讓家人不再吵嚷才接受了大夫。在他的心裡,自己的身體一向很好,這回可能是湊巧什麼事都碰到一起了,才累病的。如今已經痊癒,哪用得著大夫一直跟著呢?
本打算過陣子就打發大夫回去的,現在聽了淑嘉最後說的話,觸動愁腸了。默默地表示,會老實聽大夫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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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文炳向康熙辭行南下,朝中大臣繼續吵著剩下的大婚步驟。朋春站在列裡氣得想把兩方都打扁——你們用不會這樣啊?太子是儲君,只要不違制,隆重些又有什麼?你們再吵下去,我閨女也跟著不能嫁啊!
石家卻不急了,石文炳剛南下,讓他多歇一陣兒吧!
正在這個時候,戶部又來湊熱鬧。說是國家還要用兵,這個……皇太子大婚的費用——?
內務府也跳出來說,你們能不能先確定一下她穿什麼顏色的衣服我們先預備著料子?
一團糟!
康熙心裡另有一樣心事,葛爾丹始終是心腹大患,非得拿下不可。自烏蘭布通戰後,康熙每每想著的就是要全殲葛爾丹。戶部所言,正說到了他的心上,銀子什麼的,皇太子結婚的錢他還出得起。但是作戰的準備是要開始了。
於是石家就聽到了這樣一個訊息,溫都氏的父親鄂海被康熙命令赴寧夏儲備牲畜。不久,陝西按察使員缺,鄂海就被康熙直接任命在當地就職了。又是一樁喜事。
康熙卻在這個時候病了,五月裡,康熙病得不能理政,一應事務俱交與太子。一時之間朝上各種討論的風向都有了微妙的轉變。據說康熙是得的痢疾,養了一段時間方好。
石家初時頗為忐忑,怕康熙有什麼不測。等康熙大安了,這才重又緊鑼密鼓地準備著淑嘉的嫁妝。太子妃的衣服、帽子、朝珠、帶鉤、首飾乃至婚房裡的佈置,都由內務府去辦了——這些東西有些要用金黃色織料或是東珠等物臣下是不能擅自弄的——但是石家卻不能什麼都不辦。
西魯特氏對著單子,一樣一樣地排。
首先是陪嫁的莊田和鋪子,陪送了一座京郊大莊,還是當年入京圈地,豫親王府圈了來的好地,陪嫁格格到了石家,如今又歸了愛新覺羅家。又有一處小莊,只有二十來頃地,倒是環境頗為清幽。此外還有京中鋪面六處,用來收租。考慮到嫁的是太子,這些也不算多。
然後是陪嫁的奴才,如果是嫁的皇子倒還好,皇子分府,陪房也能入府伺候著,多一臂膀。現在是入宮,隨侍的丫環就必須能頂用,能跟外面說得清楚話。淑嘉的四個大丫頭就被點中。陪房只要老實聽話,不在外面仗勢胡為就好。
然後是打首飾,各種質地的,有全套的、也有成對的,注意除了朝珠這樣的東西,都不要有單件。
還要準備衣服,宮裡給備了,嫁妝也不能沒有,那樣就惹人笑話了。
石家還有傢俱要打,淑嘉的妝奩匣子要重製。女方的嫁妝裡,各種生活用品都要有。即使大件的傢俱不能跑到宮裡去量房子,小件的也要弄出來,如小櫃子、小炕桌、配首飾的匣子、各式插屏擺設——玻璃的、大理石的、刺繡的……
西魯特氏把單子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