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王思索的時間,李諾正好將那件事情告訴父親。
李玄靖還沒有說什麼,淳王就驚訝的說道:「什麼,你想去趙國,好好的,去趙國做什麼?」
李諾道:「以我現在的修為,趙國更適合我修行……」
……
片刻後,淳王看著李諾離開的背影,不解的問李玄靖道:「你怎麼能答應他呢,趙國又不是長安,要是出什麼事了怎麼辦?」????李玄靖繼續李諾剛才的棋局,說道:「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路要走。」
淳王似乎想到了什麼,悠悠的嘆了口氣,表情頗為感慨。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路也不能亂走啊……
李諾已經有兩位妻子,馬上要有三個孩子了,自己家那個傢伙,每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會搗鼓一堆破木頭,就連晚上睡覺,都是抱著木頭人睡的……
真不知道,那堆破木頭有什麼好的,難道還能活過來,給他生孩子不成?
中書省。
臨近年底,中書省頗為忙碌。
年終之時,各部的奏章要多一些,另一方面,恰逢使節大會,與各國經濟和政治上的合作,最終都得透過中書省敲定。
今日,包括中書舍人和中書侍郎在內,中書省的官員,都格外的小心。
因為右相今日在中書省。
右相明面上的官職是尚書令,掌管尚書省和六部,此外,左右二相還總覽朝事,任何一部的事務,他們都有權力插手。
右相偶爾會來中書省,看一看各部的摺子,同時看看中書舍人是如何處理的,若是抓到了哪位官員的疏漏,那位官員絕對會被他訓的抬不起頭。
相比於和藹的左相,中書省的官員,自然更怕嚴厲的右相。
某間衙房之內,杜宇站在右相身後,戰戰兢兢的。
右相今日查的,是他處理的摺子。
他心中暗暗祈禱,可千萬別出什麼紕漏……
但怕什麼來什麼,就在他忐忑不安的時候,看到右相的眉頭蹙了起來。
杜宇立刻看向那封奏章,看了一眼他就想起來,那封是御史臺某位年輕官員的摺子,他希望朝廷出臺政令,限制世家所能擁有的田地數量,並對他們能免稅的田畝設定上限。
對於這類摺子,他向來都是不予透過的。
這可不是他一封摺子能決定的事情。
那位官員也高看了中書省。
中書省哪有能力決定這些事情。
不過,右相併沒有難為他,而是將這封摺子收到了袖中。
雖說朝廷規定,這些摺子,最終要統一處理,不能私自截留處置,但他哪裡敢糾正右相。
隨後,右相目光望向另一份摺子。
杜宇看了一眼,稍稍放下心。
這封是鴻臚寺的摺子,按照慣例,大夏應該派新一批的使臣前往趙國了。
大夏和趙國互為友邦,兩國有著許多深入的合作,彼此派遣的使臣,也是最多的,這些使臣一般兩年一輪換,這批使臣即將回國,中書省要擬定新一批的使臣名單了。
右相回頭看了一眼,問道:「這次出使趙國的使節名單,擬好了沒有?」
杜宇連忙道:「回右相,前些日子,已經讓吏部擬好了。」
右相道:「拿給我看看。」
杜宇從自己的抽屜中取出一份名單,恭敬的交給右相。
右相看完之後,提筆在紙上又寫上了一行字,說道:「就按照這份名單吧。」
說完,他便起身離去。
杜宇接過名單,目光往上去,那一行新鮮的墨跡,是幾個蒼勁的大字。
刑部郎中,李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