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躺著,看到她有些害怕的眼神,嫵音,會從此害怕男人嗎?他輕嘆氣:“我很累,從天龍山一路趕回來,我就沒有安睡過,等我睡醒之後,我給你買衣服去。你不必怕,我不會靠近你的。”他閉上眼,一副疲倦的樣子。
過了好一會,嫵音提著的心放下來,他是真的睡著了嗎?他瘦了好多,他的臉黑了好多,日也思夜也念的他,變成了這樣,還是一樣的俊朗,如此的讓人著迷。
她真的放不下,哪怕她知道了,他不會放棄的決心,她自己真的放不下,如果不愛他,或許這是無所謂的,可是,她真的很愛他,很愛他。
他在冷嗎?這四月的天氣,下起雨來,氣溫變得有些冷,他就那樣單單薄薄的一件衣服,也不知道烤乾了沒有,微微的,是在發抖嗎?
過了一會,她見他睡得熟了一樣,伸出手,牽扯了個被角給他,他沒有動,卻往暖處縮了過來。
被子只有一張,無所謂了,等他醒來之前,將所有的捲走,也就是了,她實在不想看到他冷,不想看到他生病,她也管不住自己的心,暗暗地嘆了口氣,將卷著的被子分一點給他,背對著他,聽著雨聲和他安穩的呼吸聲,好寧靜,心裡,也平和了不少。
如果可以抹去,那麼,把她進宮的那些事,都抹殺了多好。
他何等的一個聰明啊,他知道,她是放不了他的,他慢慢地靠近她,讓她的心軟下來,再讓她起惻隱之心,她不是無心,她是苦自己硬是不讓自己靠近他,她怕自己連偽裝的力氣也沒有。
裴奉飛舒服地嘆氣,還想擁住她的身子,又怕嚇壞了她,就這樣,淺淺的入睡。
她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睡,要逃,沒有衣服,現在才知道,他是何等的可惡。
她轉過臉看著他,高聳的鼻子呼氣吐氣,睡得極是安穩,熱氣噴在她的脖子上,讓她有些麻癢。
可惡的裴奉飛,野蠻的裴奉飛,每一個裴奉飛,都是她喜歡的。
她知道喜歡一個人,無論他做什麼?都會覺得可以接受,如果不喜歡一個人,他做什麼?都覺得是一種壓迫。他和他,一個是天子,一個是下臣,在她心中,又一個是天,一個是地,不能相比,熱氣讓她的眼有些酸澀。
他竟然睡得如此安穩,幾天沒有睡覺了,他的手抱胸,他承諾不會動她一根毫毛,不會靠近她,他就能做得到,他說話,他算話。是她自己不爭氣,是她自己靠近他,不忍心看他挨凍。
她明明知道,他不差這一刻的睡眠,他應該快點去買衣服給她的,他沒有去,他打的主意就是當他睡著了,她沒有衣服,她逃不走,所以,他安心的睡著了。
她嘆著氣,她總是拿他沒有辦法。
在這一張床上,是她和他的洞房花燭夜,他帶她來這裡,為的是什麼?
再回憶,多不堪,多難受,她真是有些恨他了,還睡得如此的安穩,她伸出手,捏著他的鼻子。
又是不捨,手指刻畫著他的剛勁之眉,輕輕地觸碰著他的臉,好暖的感受。
氣息噴在她的臉上,讓她都是想睡了。
他只蓋著半邊被子,一半的身子還露在外面,是她壓著中間了,算了,罷了,他睡著了,赤身裸體的他不是沒有見過,輕輕地,她鬆開手,將被子接過一點給他。
說那樣看著他,聽著那瀟瀟的雨聲,竟然也開始眼濛濛地入睡。
這個女人啊,他拿她怎麼辦呢?她折磨著自己,也就是折磨著他啊。
裴奉飛睜開眼睛看著她熟睡的臉,還是那般的美麗,只是,那般的消瘦,他不會在乎的,他要的是她的人,是她的心,不是所謂的世俗之見,如果是這樣,一開始,他就不會接受她,一開始,就和她冷言到底。
他欣賞她的種種,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