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鬧一番過後,新娘留在新房裡,跟前來的女客聊天說話,新郎則去外面陪客。
陳國安陳國強還有陳悠然這些,可是送親的大客,必須要好好招待的。這邊的風俗,如果大客招待不好的話,那可是要讓人戳脊梁骨笑掉大牙的。
新郎老老實實地叫了陳國安陳國強二叔小叔,又招呼陳悠然吃瓜子喝茶。
一眾人坐著聊天,等著開宴。
“傳志,你那沙場生意咋樣?”陳國強問道。
林傳志笑著答道,“還行。這兩年蓋房的人家多了,沙石都好賣。我那邊弄得晚了,人家那幾家做的早的,這會兒都發大財了。”
“石場也行,就是太危險了。”
“不怕,管理好就不怕。咱又不是那種黑心的只管賺錢的,只要不太貪,悠著勁兒,沒事兒的。”林傳志笑道。
因為是做生意的,林傳志看起來挺圓滑,一點兒也不像是普通農村青年那般木訥。
“說的對,安全第一。真要是開石場的話,各種證件可都得辦好,等上面全部都批下來才能幹,可不能隨隨便便不守規矩。咱是本分人家,不圖鑽營。”陳國強交代。
林傳志點頭,“小叔說的對。我原本是打算自己找,再跑關係辦開採證爆破證之類的,沒想到雲縣那邊,正好有一家石場要出手。我跟人去看過了,那石場很大,而且開採條件很好。最重要的是,各種證件都齊全。那老闆是Z省的,說是老家的公司出事兒了,急需錢,就便宜出手。我看價格合適,就想盤下來。”
陳國強想了想,“問清楚了沒?照你說的條件那麼好的話,怎麼沒別人要?”
“我也想過了。不過也沒啥,那老闆要價雖然低,但是要一次性付清。我去看的時候,還有倆老闆也在看也想要,但是聽說要一次性付款,不拖欠,他們考慮再三,還是覺得一次拿不出那些錢。”林傳志道。
“那你這資金夠?”
“我準備把沙場給停了,河道里沙子挖得差不多了,我從熟人那兒聽說上面不准我們這些小採沙場再開了,要辦大型採沙場。趁著現在檔案還沒下來,我打算趕緊把沙場出手。再加上以前家裡的積蓄,再借點,也夠把那石場盤下來了。那石場的手續可都正規的很!那個價錢肯定不虧的。”林傳志越說越興奮。
陳國強也很高興,“你把握好就行,別出啥問題。”
“我也找本地人打聽過了,那石場沒啥問題的。”
……
陳悠然的手指忍不住在桌上輕叩。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雲縣的石場,可是出了一件大事!
按照林傳志的說法,十有八九就是這個石場。
前世那石場事發的時候,他已經南下了,對此並不是很清楚,只是跟同鄉閒聊的時候聽到的。
那時候,他也根本沒把入贅出去的大伯當親人,對大伯家的事情自然也不關心。所以自然不知道,那個在這石場上栽了的倒黴鬼,是不是他的堂姐夫。
不過現在看來,應該就是了。
只是,今天這大喜的日子……
☆、21
中午,喜宴。
陳家幾人作為送親的大客,被男方猛灌。
根本推辭不掉,大家也都不講究喝酒適量什麼的,以灌倒大客為榮。
陳國安和陳國強都喝得不成樣子,就連陳悠然也喝了幾杯,藉口受不了,躲了出去。
堂姐夫林傳志酒量很好,敬了兩圈酒了,除了腳步有些虛浮之外,竟然還很清醒。
趁著林傳志手裡的酒瓶子空了,正叫人幫他拿酒過來,他也趁機坐下休息一會兒的空檔,陳悠然端了杯濃茶過去了。
“姐夫,喝點茶解解酒。”陳悠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