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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部分

“我也是這個想法,”胡適說明來意,“我們不僅要喊口號,還要喊得有策略性,喊得有學術性。我跟幾個朋友,準備創辦一本《獨立評論》雜誌,專門討論國家和世界局勢,以開國人耳目眼界。明誠你是這方面的專家,還請加入進來!”

《獨立評論》屬於30年代非常出名的政論性雜誌,主編胡適、丁文江和蔣廷黻都是義務擔任,不拿任何工資報酬。這本雜誌存在了五年,期間發表大量時評文章,在開闊國人眼界的同時,也為抗戰產生了積極作用。

其中蔣廷黻還因為在《獨立評論》寫文章,被常凱申三次召見,最後受邀擔任中央政府行政院政務處長,抗戰勝利後被任命為中國駐聯合國常任代表。

周赫煊當即答應道:“這種事我當然要加入,每週一篇政論文章,定然按時保質地送到。”

“如此,謝過了,”胡適高興地說,“有明誠的醒世文章,必然能夠取得良好效果。”

胡適此人雖然在政治上很天真,但關於“九一八事變”的處理,他的觀點非常理性且正確。

在“九一八事變”發生後,南京國民政府只想著依靠美國和國聯解決,卻遲遲不肯跟日本交涉。

當時日本內閣還沒有偏向軍方,主動提出五項談判原則,大致上想要把東北恢復到“九一八”以前的狀態。按照日本內閣的要求,雖然中國會失去部分利益,但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胡適多次寫信給宋子文,主張及早跟日本人交涉。但南京國民政府就像一頭鴕鳥,把腦袋扎進沙子裡,既不敢對日宣戰,也不敢跟日本談判,白白浪費了大好的外交時機。

事實上,只要當時中國和日本達成外交協議,那麼就在法理上站穩腳跟。即便日本內閣反悔,中國這邊說起話來也更硬氣,會導致日本的國際外交狀況更加險惡。

這是個很扯淡的事情,不知道中央政府當時在想什麼。

前些日子,國際太平洋學會預定在上海舉行,胡適被推選為會議主席。由於九一八事變的爆發,胡適決定延期舉行會議,後來經過仔細考慮,又決定不延期。胡適認為,“因為本次太平洋會議是個極好的機會,可以提出中國事件供討論”,他想利用會議譴責日本的無恥行徑。

可惜一群國際知識分子開會,根本翻不了天,頂多也就激起外國學者對中國的同情心。

周赫煊也是接到會議邀請了的,不過會議期間,他跟隨張學良去了錦州。

對於張學良,胡適在文章裡是如此評價的:“東北的淪陷,雖然不是那一個人應負全責,然而張學良先生以軍政兩方的全權領袖資格,負的責任最重最大,這是誰都不能否認的……少年的得志,幾乎完全毀了他的身體和精神……以身敗名裂的人,妄想支撐一個不可終日的危局,將來再要尋一個可以從容下臺的機會,怕不容易得了。”

周赫煊送走胡適,攤開紙筆開始抽菸思考,良久動筆寫下標題日本政治的二元屬性以及關東軍的東北擴張計劃。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菊與刀》一書雖然全面闡述日本,但許多細節不可能寫清楚。

既然胡適創辦了《獨立評論》,周赫煊正好藉助這個平臺,深入剖析日本各國的情況。每篇文章寫一個方面,幾年下來,至少能給中央政府那些官老爺們提供點抗戰參考意見。

451【閒談】

北平,太太家的客廳。

丁文江舉著本《獨立評論》,拍手讚道:“周先生這句話說得好!日寇能佔領我們的領土,卻不能奴役我們的精神,只要心是中國心,那麼東北始終是中國人的東北!”

清華大學歷史系主任蔣廷黻嘆息說:“話講得雖好,卻不能改變東北淪陷的事實。”

丁文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