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事,出去了。”一邊逗著寶寶玩,一邊不忘分神回答水鏡月。
“剛回來?”
“嗯,是的。”
“很棘手?”
“不……”
“可以告訴我嗎?”
“……”聞言,風憐情放下寶寶,轉身面對水鏡月,詫異道:“你關心?”
鏡月已經許久不問王府中事,突然這樣問,風憐情才會覺得詫異,故而有此一問。
“只是覺得……或許……”沉默,沒有再說下去。大概他也說不出原因,只是突然有這樣的感覺,或許今晚上風憐情遇到的事情會改變什麼……
靜靜注視水鏡月良久,久到水鏡月以為風憐情不會回答他,風憐情方才淡淡地說:“慕榮爾雅生了個兒子。”
接過寶寶抱在懷中逗弄著,在聽見風憐情的話後,僵住手中所有動作,不可置信抬頭,看他,“你說慕榮爾雅生了……”
“是夢的!”
愕然,下意識撇開臉,避開風憐情的目光,水鏡月抱著寶寶的手在不斷收緊,聲音中是壓抑不住的顫抖,“慕榮爾雅生了……寶寶……夢……她竟然……”
“其實我們早應心中有數,慕榮爾雅畢竟是夢名媚正娶……”
“可是……她明明說過……”
小思夢似覺察到爸爸滿腔羞憤之色,在水鏡月懷中不安的動了動,“哇——”的一聲,大哭出聲。
怔忡,手忙腳亂鬨著寶寶,臉上滿臉憤色漸漸平復,取而代之的是對寶寶無盡的憐愛疼惜之色。
“寶寶,媽媽不要我們了……現在,就只剩下爸爸跟你相依為命,你可要乖乖的聽話喲……”
抬手欲按住水鏡月的肩膀安慰他,卻在看見父子情深的一幕後終於放下。水鏡月有思夢,慕榮爾雅有憶夢,那麼他呢?除了空落落靜悄悄的一座靖王府,除了夢中千百萬次深情呼喚無法回應的誓言,夢留給他的還有什麼呢?
孤家寡人,說的就是他這樣的人吧……
……
現在,讓我們暫別風憐情和水鏡月,講一講另一個人的故事。
天藍藍,水碧碧,風清清,草濃濃。務農者一大早挑著水擔子,下田幹活。烈日炎炎,四里田間,處到是汗流浹背的農民身影。
挺著九個月大的肚子緩步于田埂之上,時不時撫摸著圓挺挺的肚子。還有幾天就要臨盆了,不知道寶寶是男還是女孩?玄胤楓希望生個女孩子,如果生個女孩子就會跟蕭夢離長得很相像,他要給寶寶改一個很好聽的名字——戀夢。
不知不覺行到山間茶林,茶葉芬芳撲鼻而來,摘下一片搓碎置於鼻翼之間,清心沁肺。大概將近臨盆,這些天人越發的庸懶,雙腿有些浮腫,走兩步就得歇歇。時不時的反胃噁心,整個人覺得病央央的,如今聞了這茶葉清香,整個人剎時清爽不少。
又摘了不少搓碎藏入香囊,有人偏愛醉人花香,他卻獨愛這清心沁肺的茶香。淡而幽幽,清而不俗,無論何時聞到,總能令人曠神怡。
採完茶,轉身正欲歸家,忽聞身後茶林傳來“沙沙”的腳步聲,緊接著“撲通”一聲巨響,似乎有什麼東西摔倒了。
驚然回首,滿心納悶,心想這茶山之上並無野獸出沒,這突如其來的碰撞聲,會是什麼東西呢?
聲音稍頓,緊接著又傳來“絲絲”的爬行聲,間或夾雜著撞擊摩擦茶樹的“沙沙”聲,像極了蛇在林間穿行時發出的音聲,但聲音粗笨遲緩,毫無蛇的迅捷。
是野獸嗎?還是上山採茶的村民?亦或是誤入茶林的陌生人?一系列問號充斥腦海,玄胤楓捂住乒乒亂跳的胸口,小心翼翼朝聲源處接近。
“撲通——”
“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