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泓寧從外邊跑進來,看見屋子裡四五個丫頭都大眼瞪小眼的站在外間,便奇怪的問道:“你們都站在這裡做什麼?爹爹和孃親還沒起床麼?”
香葛忙上前拉住泓寧,小聲說道“少爺,夫人和老爺都起床了,昨晚老爺吃醉了酒回來,夫人一夜沒睡呢,奴婢們不敢進去打擾,少爺還是悄悄地進去瞧瞧,給老爺和夫人請個安吧?”
泓寧看了看臥室門。低垂的門簾,又看看這四五個大丫頭們,便點點頭,說了聲:“嗯,你們都不許走開,若是爹爹和孃親要什麼,喚不到人本少爺可不依。”
眾丫頭忙答應著,看著泓寧一掀簾子進了臥室。
此時柳雪濤已經哭得累了,只爬在盧峻熙的懷裡抽泣。盧峻熙還慢慢的哄著她,一邊親吻她的眼淚,一邊揉捏著她的肩膀後背。
泓寧進來後奇怪的問了一聲:“咦?爹爹,孃親怎麼哭了?”
柳雪濤忙抬手擦淚從盧峻熙的懷裡掙脫出來。盧峻熙卻轉身看著人小鬼大的兒子問道:“你怎麼連招呼都不打就進來了?”
泓寧指著門外說道:“一大早的,丫頭們一個個兒都守在外邊不敢進來伺候,兒子還以為爹爹醉酒還沒醒呢。所以沒敢大聲說話。”
盧峻熙瞥了一眼門口,心想外邊的丫頭們啥沒聽見?定然是有人悄聲叮囑這孩子了。於是笑道:“修遠很懂事,你這就叫丫頭們進來伺候爹爹和孃親洗漱吧。爹爹要先去一趟衙門,然後中午回來陪你孃親和修遠一起吃午飯。下午呢——爹爹就不出去了,在家裡陪孃親和修遠,好不好?”
這話明著是跟泓寧說的,實際上盧峻熙是在跟柳雪濤商議。此時柳雪濤哭過鬧過,心裡已經痛快了許多,只是一夜沒睡疲倦的很,便催促著盧峻熙:“還不快些去衙門呢,再晚可叫你那些屬官們彈劾你延誤政事了。”
盧峻熙見柳雪濤眼圈兒紅紅的靠在床上,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裡還是很不捨。只是如今他身為戶部侍郎,公事繁忙,身不由己,自知也不能再耽擱下去,於是下床喚丫頭進來服侍洗漱,又叮囑泓寧:“好生陪著你母親在家。不許頑皮,不許惹母親生氣,聽到沒?”
泓寧一直都在注意自己孃親紅紅的眼圈兒,聽了這話忙點頭答應著,又踢掉鞋子爬到床上去,膩到柳雪濤的懷裡去。等盧峻熙換了朝服出門去了,小傢伙方勾著柳雪濤的脖子,悄聲問道:“孃親,爹爹欺負你了嗎?”
柳雪濤咧嘴笑笑,問道:“如果爹爹欺負孃親,修遠寶貝要護著誰呢?”
泓寧立刻一梗脖子,毫不猶豫的回答:“護著孃親。”
柳雪濤心裡一陣感動,忙把兒子摟在懷裡,在他的胖臉蛋兒上親了又親,然後問道:“為什麼?難道爹爹不好麼?不疼修遠麼?”
泓寧搖頭,說道:“不,爹爹也很疼修遠,可是——爹爹說過,男子漢大丈夫要護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孃親是修遠心愛的女人,所以修遠要護著孃親。”
柳雪濤心頭又是一陣酸澀的幸福,把兒子摟在懷裡親著他的臉蛋兒,嘆道:“修遠真是好孩子。長大了一定是個了不起的男子漢。”
“跟爹爹一樣麼?”泓寧認真的看著柳雪濤,期待著她的回答。
“當然。”柳雪濤幸福的笑著點頭,“我們的修遠一定會跟爹爹一樣,有才華,重情義,敢擔當,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
泓寧摟著柳雪濤的脖子,很是認真的問道:“孃親,既然爹爹這麼好,你可不可以不要生他的氣了?”
柳雪濤嘆了口氣,摟著兒子說道:“孃親沒有生爹爹的氣呀。”
“那孃親為什麼哭啊?難道不是爹爹欺負孃親了嗎?”
柳雪濤搖頭,無奈的笑著:“沒有,不關爹爹的事情。是外邊的那些人胡言亂語,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