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發出錚錚的龍吟之聲。一招既起,後面便一招緊似一招,劍劍緊逼,一時間斬雨絲,劈東風,竟有劍道大成者之風範。
輕狂年少膽色深,富貴溫柔不棲身。
蘭院細雨輕寒寂,垂壁龍泉黯淡神。
把劍問天何所向,白虹繞地作龍吟。
古鐵三尺寒冰刃,蒼然舞劍只為情。
一套劍法舞了三遍,每一遍都有新的領悟,直到盧峻熙收勢停住時,他身上雪白的衣衫已經溼透,不知是汗是雨,那衣衫緊緊地貼在身上,竟在雨夜裡冒起絲絲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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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地出了口氣,把寶劍入鞘,盧峻熙方轉身悄然進屋,將寶劍掛在遠處,自己拿了一條幹淨的手巾往後面的浴室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五更天不到,盧峻熙便把柳雪濤從睡夢中叫醒。柳雪濤知道今兒一早要趕往祖塋,所以也沒有在床上發懶,利索的起身穿戴了,黃氏便送了泓寧過來,泓寧在父母飯桌上同大人一起簡單的吃了點早飯後,牽著母親的手上了馬車,一大家子人還有族中男女一行浩浩蕩蕩往祖塋方向而去。
泓寧因沒有睡夠,上車後不多會兒又睡著了。柳雪濤開始的時候抱著他睡,待他睡濃之後便把他放在身後的榻上,馬車雖然有些顛簸,車輪也不是橡膠製成,但車軸和車體的連按處已經仿照柳雪濤的馬車改進了不少,加了特製的減震,榻上也鋪了厚厚的墊子,泓寧睡在上面倒也不怎麼受罪。
盧峻熙騎著馬在前面帶頭,身旁有族中青壯男子相隨,泓安和他關係最好,昨兒一天都沒得空跟自己從小立志的榜樣說幾句話,這會兒終於逮著機會,便緊緊地隨在盧峻熙身邊問這問那。盧峻熙但凡知道的便都說給他聽,一路上叔侄兩個談天論地,倒也不覺得寂寞。
帶到趕到祖塋墳地所在的農莊時,已經將近正午時分。因為祭祖的聖旨是早就頒佈了的,所以在盧峻熙夫婦回來之前,林謙之便命人把祭祖用的東西全都準備好了,祭祀的三牲,各色果子,麵人,紙馬香火等物全都找專人看守著,放在幾間大大的屋子裡。
這次祭祖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要給盧峻熙的父親盧德松和王氏夫婦二人換墓碑。之前他們墳前的墓碑雖然也是上等青石雕刻而成,但畢竟那時盧峻熙只是一名舉子,並沒有什麼爵位在身,也不是當官之人,那墓碑的樣式只是依照鄉紳的規格打造的。
如今盧峻熙已經官居翰林院大學士之位,且又是奉旨祭祖,特別是王氏,如今已經是五品誥命夫人,皇上還賜了封號為‘淑’,那麼盧德松夫婦墳前的墓碑便可以打造成有碑帽的樣式,即墓碑上方頂上可以加碑頭,碑頭的圖案可雕刻成五品誥命夫人專用的圖紊,也可以刻碑文以示悼念。
這就表示,這座墳裡埋著的是有誥命的人,他的後人有在朝中為官為宦之輩。
這些事情臨時弄是來不及的,所以林謙之在得到訊息的那一天起便立刻找能工巧匠雕刻墓碑,盧峻熙又早早的打發人把當朝太傅王明舉專門為自己母親寫的一篇碑文叫人快馬加鞭送到林謙之手裡,所以這新制的墓碑則完全按照朝廷所公示的範例打造,前面是御賜的‘德傳百世’四個大字,四字下面是盧德松夫婦的名諱。墓碑的下面的角上是立碑人盧峻熙攜妻柳氏,子泓寧,與某年清明的字樣。背面則是太傅的那片凝鍊的碑文。
祭祖的程式也是十分的繁瑣,先敬天地,又敬了祖宗,在列位祖宗的墳墓之前燒了紙錢。然後又請了和尚道士在盧峻熙父母墳前唸經超度,之後便有家丁將舊的墓碑移去,將新的墓碑豎起來,然後放鞭炮,盧峻熙帶著子侄輩的人在盧德松墳前上香,叩拜,燒紙錢,禱告。
男先女後,盧峻熙帶著子侄輩的人起身之後,柳雪濤便帶著族中的晚輩上前來給盧穗松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