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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雪濤問著四狗:“你昨晚上一邊跟大少爺說著那人的模樣,大少爺畫的畫像,那畫像你看仔細了麼?”
四狗茫然的抬起頭來看著柳雪濤,一時沒反應過來。
柳雪濤便把手裡的畫像舉到四狗面前,再問:“這人你認識麼?”
四狗看了看,然後搖搖頭。
柳雪濤恨得牙疼,厲聲問道:“你不認識?你不認識怎麼說這個人就是昨晚給你銀子指使你害我的人?!”
四狗立刻傻眼,呆愣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盧峻熙更是火上澆油,抬手從江上風的腰間抽出利劍便要殺了這個該死的乞丐。
柳雪濤忙叫人把他攔下,又勸道:“相公莫急。想來這混賬東西昨晚被你打怕了,又不得不應付與你,所以才胡亂說著,讓你改了又改,才有了這畫像。只是我就奇怪了,他既然沒見過安樹材,連他自己承認過的畫像這會兒都認不出來,難道昨晚他是鬼附身了?或者,是那人真的給了他很多很多的銀子,讓他故意的捱了一頓打,然後又故意的把人家早就預謀好的話說出來,引著咱們去懷疑安家的人?”
柳雪濤這話說得很有藝術感,她先說‘鬼上身’,然後又不直接說安樹材的名字,而是說‘安家的人’。旁邊的柳裴元便立刻感覺到了什麼。於是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地上那個五花大綁的乞丐,又看了看方孝耘,然後沉聲說道:“這件事情無論牽扯到誰,我都不會輕饒。這種喪盡天良的人我柳裴元是絕對容不下的!你這小乞丐若是真的貪圖別人給你的多少銀子,而故意的來挑撥我們一家子的關係,那就錯打了算盤!”
四狗這會兒不發呆了,盧峻熙忽然想起來這混蛋昨晚被帶來的時候連跪都不跪,還用那種十分不屑十分鄙夷的目光看著那個帶人把他捉回來的小乞丐。此時才明白,他那時是真的瞧不上那個為了飽飯而出賣同伴的小乞丐。看來這混蛋拿到的不只是五兩銀子!
於是他心一狠,提著劍上前去,卻轉身對柳裴元說道:“勞煩岳父帶雪濤進屋去。”
柳裴元點頭,轉身對柳雪濤說道:“雪濤,聽話,跟爹回屋去。這裡有峻熙就行了。”
柳雪濤看了一眼盧峻熙,手不自覺的摸到了肚子上,心想還是別讓孩子看見這血腥的場面。於是便乖乖的跟著柳裴元回房。
盧峻熙冷冷的看著四狗,淡淡的說道:“我在這世上活到今天一十五年,還沒有人敢在我面前耍這樣的花招。你是第一個,值得我出劍。”說著,他抬手一劍刺進了四狗的大腿,原本血肉模糊的大腿上又從側面捱了一劍,一時鮮血四濺,四狗嗷的一聲慘叫,差點昏死過去。
盧峻熙冷冷的問道:“你拿了人家的銀子,也要有那個命去花才行。”
四狗呲牙咧嘴,依然忍不住疼痛的折磨,啊啊的叫著,說道:“你縱然是盧家的大少爺,人尊體貴,也不能把我這個叫花子一劍捅死……你……你憑什麼草菅人命……你……”
“我會一劍捅死你麼?你是個叫花子,要死也是餓死。”盧峻熙淡淡的看了一眼利劍上血槽裡一點點往下滴的血,然後又揮手向前,利劍眼看著便要刺進四狗的眼睛裡。四狗嚇得啊的一聲慘叫,卻沒有等到預感的疼痛。睜開眼睛一看,那劍尖只停在自己眼前不足一寸的地方。
盧峻熙冰冷如尖刃的眼神似有似無的看著自己,嘴角噙著冷如寒霜的笑意。
“再說,我怎麼會讓你死呢,你死了,我反倒不能安心,誰知道你背後的那個人還會去找什麼人?因為這種見不得光的宵小之輩最是怕死。我想,給你錢的那個蠢貨也定然捨不得死。我得留著你,只要你活著,你背後的那隻黑手就不敢再伸出來。不過呢,你不說那人是誰,我這口惡氣又沒地方去出,少不得只好拿你來練劍了。我一天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