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廳人影疾閃,奔出十來名勁裝打扮的女人,最先踏入穿堂的,是一個皓首高大的老婦人,她右手中是一把冷電四射的長劍,左手是一把金光閃閃的沉重厚背金刀。人一露面,金刀已把前尖後飛出,叫:“接刀,讓老孃收拾這些臭丫頭。”
紅衣四妹到了,她也叫:“老母狗,看誰收拾誰。”
兩把長劍在剎那間揮出,“錚”一聲脆鳴,火花四濺,老女人向右飄退,驚叫出聲。
紅衣四妹身形略挫,但立即閃電似的撲上,長劍化成一道長虹,一閃即至。
金刀桑爺接住金刀,眼角已瞥見老伴已陷絕地,一聲怒嘯,兇猛地反撲四妹身側,刀發雷鳴,“刀劈華山”兜頭便砍.他急啦!
紅衣四妹不想與老女人同歸於盡,人向側閃,劍出“回頭望月”旋身狂野地從刀影中搶攻金刀桑爺腦袋。
華山紫鳳恰好到了,她一聲不吭,乘老女人身軀仍無法穩住的機會,鬼魅似的到了老女人的身後。穿堂中光線本就不夠亮,華山紫鳳的身法卻迅捷無倫,欺近至老女人身後,老女人仍渾如未覺。
老女人退勢太急,身不由己,剎不住腳步,踉蹌向後急退。
“哎……喲……”她叫,身形止住了,上身一仰,肚腹向前一挺。“當”一聲,手中長劍墜地,眼珠向上一翻。她的肚腹前,露出尺長的一段劍尖,劍尖未沾絲毫血跡,奪目光華朦朧不清。
華山紫鳳飛起一腳,將老女人的屍體踢倒,紫影一閃,她已進入了內院。
整座三進大庭院鬼哭神嚎,慘叫聲驚心動魄。有些機伶鬼腳決,一看大事不妙,便拼老命往外竄,逃入了附近的樹林。可是,外面林中還有五個更兇惡的女魔頭,正分散在五方,逐個將逃出的人放翻在林內。
枯藤怪姥正點著山騰杖,從山上向下降,遠遠地便聽到下面傳來的慘叫聲,這全古怪的老太婆,一向不過問別人的閒事,所到慘叫聲無動於衷,仍以不徐不疾的身法向下降。
接近至樹林了,慘叫聲已漸趨平靜,她喃喃邊自語道:“金刀桑老賊可能遭報了,他與寒風掌冷小輩乃是八拜之交。早年狼狽為奸,無所不為,該受報應的。”
正走間,突見前面白影一閃,一個白衣白裙的女人背影從林影中射出,剛好截住一名從草中鑽出的青衣大漢。
“哎……”青衣大漢只輕叫一聲,踉蹌倒退丈餘,仰面便倒,在地下蹬了兩下腿,便寂然不動。
枯藤怪姥一怔,訝然忖道:“咦!這白衣女人的身法好快,功力之高,不在我之下。相距八尺,竟能一袖將人擊斃,了得。看這女人的背影,年歲不會太大,武林中出了一位這麼年輕的高手,我怎麼從未聽說過?”
她一面想,仍一面沿小徑向前飄掠,距白衣女的身後,只有三丈餘了。
白衣女人將屍體踢入草叢,並不曾回過頭,冷冷地說:“送死的來了。這條黃泉道上,你是第一個外來的孤鬼野魂,來得好。”白衣女人說完,並未轉身。
枯藤怪姥一怔,站住了,她額上的十字疤痕閃閃生光,怪眼連翻,心說:“這鬼女人可惡。她似乎認為我這廬山遊客是桑家的客人,語氣之狂傲,簡直不可原諒。”
她心中是這般想,皺臉上泛起了殺機,重重地頓了頓山藤杖,怪叫道:“丫頭,你在說誰。”
“說你。”白衣女人答。
聲落,白影化一道輕煙,一飄即至,一雙纖掌來一記“上下交徵”,閃電似的攻到,身法之迅疾,駭人聽聞。
枯藤怪姥經驗老到,已經暗中準備應變,一聲怪叫,山藤杖迎著來掌猛掃而出,立還顏色,山藤杖長有六尺,便於遠攻。所以她不僅用不著閃避,反而踏進一步,單手揮杖掃出,十分兇猛,杖出風雷俱發,她已知道白衣女功臻化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