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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珂用胎息行功調息了許久,劍傷又不重,腰脅的傷也不致命,加上銀衣仙子的最好金創藥,他的傷已經大致無妨。他看了銀衣仙子渾身大汗嬌喘吁吁的疲態,不由泛上了無限憐惜的情絲,突然說:“湯姑……哦!綺姑娘,你太累了,且休息一會兒吧,你會累壞的。”
銀衣仙子只感到一陣激動,喘息著說:“還能支援的,且到溪旁再歇息。君珂,你感到創口有變化嗎?”
“好多了,謝謝你的金創藥和感激你對我的這份情義。”他幽幽地答,溫情地凝視著她。
她腦中一陣跳,血液沸騰,一不小心,腳下絆了一條樹根,幾乎栽倒,向下急衝,激動地說道:“君珂,你這些話,將令我記著一輩子,日後深山苦修之時,我會用你的話支援我度過漫長的一生。”
他幽幽一嘆說:“綺姑娘,不要說這些話,青燈貝葉,不是伴你一生的伴侶。唉!我真不知道該怎樣處理這段……這段……”
驀地,山上傳來一聲焦急的清叱,有個嬌嫩的嗓音叫:“銀衣仙子,你給我站住。”
銀衣仙子大吃一驚,跑得更快,一面說:“糟!有人趕來了。”
君珂一聽叫聲,心潮一陣激動,正想出聲招呼,突又長嘆一聲!他心中,始終抹不掉婉容的音容笑貌,她那柔婉清麗的面龐,像蛇一般地盤踞在他腦海中,一朵嬌羞無邪的笑容,一聲無限深情的嬌喚,皆足以搖動他的決心,也足以震撼他的每一條神經。她的聲音像一聲春雷,他夢寐難忘,即使是最簡單的音節,他也可以分辨出是她的聲音;這證明他愛她之深,但先一代的仇恨硬將他的心潮壓下,不允許他對她湧起愛情的漣漪,這對他真是最殘酷的折磨。
“銀衣仙子,你這賤人,站住!”婉容又在叫了。
銀衣仙子向身旁的小春說:“小春,看是什麼人,準備斃了她。”
“遠著哩,小姐。”小春若無其事地答,又道:“是個女人,如果她追上了,那是她的不幸呢。”
君珂搖搖頭說。“還是找地方躲上一躲吧,也許你們接她不下。”
“珂哥。你知道後面的人?”銀衣仙子訝然叫,她的稱呼愈來愈親密。
“你也該知道。”
“陌生著哩。”
“她是莊婉容姑娘。”
銀衣仙子只感到心往下沉,也勃然變色,冷哼一聲,咬牙切齒地說:“我要……”
驀地,她臉上神色一弛,轉口道:“珂哥,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她是世間唯一令你動心的女孩子,我想,她不會對你不利的,還是等她來吧。”
她嘴裡說停,但腳下卻沒停。君珂苦笑一聲說:“不能等她追來,我不願見她。”
“哥,你不是……”她叫得太親太蜜了。
“不提也罷,那是從前的事。”
“怎麼?你們鬧意氣了?”
“這與她本人無關,乃是……不能提,總之,我不要見她,找地方扔脫她。”
銀衣仙子心花怒放,但臉上卻泛起了憂傷的神色,幽幽一嘆,悽然地說:“哥,如果是為了我而令你們反目,我的罪孽深重,我……我不是……”
“這不關你的事。”他焦躁地叫,又道:“別提她了,我與她之間,有難以……唉!還是不說的好。”
“哥,我希望能為你盡力,請信任我。”。
“我誰也不信任。”他悻悻地說。
河谷中叢林密佈,丘陵起伏,她們鑽入密林,悄悄地向左溜走,順向下行,三轉兩轉便將後面的人扔開。
三五里後的婉容,卻衝下河岸,像個沒有頭的蒼蠅,到處亂竄,瘋了似的搜尋。
銀衣仙子和小春在下游二十餘里找到一個小農莊,天色已經入黑,叫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