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君的腕脈,這種快速的反應已足以令人咋舌了,何況,那隻手距離原在五寸以上呢?眾人被山君易居賢震動了的心絃才定下來,猛然看到這種出乎意料之外的變化,不由全呆了一呆。
幾乎想也沒想,飛錢追魂頭陀悟本右手向面前那疊飛錢一探,接著向外快如閃電地連動三次,三絲銀線毫無聲息地向寒松齡飄了過去。
飛錢的速度,使人難以形容,以當時的情況來說,也許只有以寒光一閃能描繪出其激射之速。
山君易居賢才覺得左手失去了控制,人已不由自主地凌空飛了起來,而且,在飛出的同時,身上也被注入了一種自己抗拒不了的奇大勁力。
血光突然崩現,慘厲的沉悶哼聲未已,一條人影直落在兩排桌前的寬走道上。
飛錢追魂頭陀大笑一聲道:“哈哈,小子,連佛爺我三面銀鈸你都……”
話突然凍住了,因為,他看清了倒在地下的並不是寒松齡,尤其使他難堪與驚訝的是那三面飛錢沒有一面落空,也沒有一面透切過去。
雙肩與腰問各鑲著一面鮮血染紅了的半邊露在外面的飛錢,山君易居賢僕臥地上。仰著那張失色的煞白老臉,雙目失神地盯著端坐在原位上的寒松齡。
寒松齡這一著,又出乎了眾人意料之外,單隻那個絕字,已壓得對方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了。
山君易居賢張著發乾的口,慘然一笑道:“寒松齡,老夫一直覺得你很可怕,可惜,老夫沒有及時離開你。”
冷冷地,低沉地,寒松齡道:“現在你完全離開了。”
慘淡地點點頭,易居賢道,“而且是永遠離開了,因為,老夫陪上了一條……命。”話聲才落,脖子一軟,“噗”的一聲,臉已平打在石地上,三魂七魄已脫離了軀殼了。
白鳳公主輕嘆一聲,別過臉去,他,雖然背叛了她,也曾想出賣她,但是,她仍忘不了他曾在她困危的時候助過她。
人與人之間的恩怨,的確很難完全分得一清二楚。
本就充滿了火爆肅煞氣氛的大廳中,因刺目鮮血的突然崩現,氣氛變得更火爆、更陰沉。
崑崙三子要走的決心更堅定了,老道士低沉地喧了一聲“無量壽佛”,轉向趙宗源,稽首道:“趙老施主,貧道三人告辭了。”
寒松齡高深莫測的功力,雖然使趙宗源心中沉甸甸的如同壓上一塊千斤巨石,但他表面上卻依舊鎮定如恆,沉聲道:“避開這趟渾水?”
老道士淡淡地道:“貧道不反對老施主的說法,因為,貧道等是方外之人。”
康源山突然插口冷笑道:“隱松子,你可知道你是在跟誰說話嗎?”
隱松子淡淡地道:“趙施主雖屬武林名宿,執關外武林同道之牛耳,但貧道事先已宣告過,貧道三人是方外之人,自認並非武林中人,康施主請勿誤會。”
康源海笑道:“出家之人以慈悲為懷,道長目睹眼前這種屍陳血湧的場面,可有何感想?”
隱松子冷漠地道:“是非自有天斷,公道長存人心,貧道等既然不願涉及江湖恩怨,自然也不便妄加斷言。”
康源山冷笑道:“隱松子,你的話越說是越中聽了,你們是認定了本莊無留客之能了嗎?”
隱松子臉色一沉,冷聲道:“施主言辭,咄咄逼人,貧道反問一句,這翠松園難道是龍潭虎穴嗎?”
飛錢追魂頭陀悟本,三面飛錢不但沒傷到寒松齡,反把山君易居賢殺了,既羞又怒,正有一肚子火沒處發洩,聞言冷笑道:“道長,看來你們是有心要闖闖這個龍潭虎穴了?”
一直坐著沒有開口的另外兩個道人突然全站了起來,隱松子抬手阻住了二人開口,冷冷地道:“既然貴莊自承這裡是龍潭虎穴,貧道三人,已入龍潭,不闖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