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抬頭微笑,聲音輕軟,“常嬸嬸,請你來,我是有事想與你相商。”
她少有的柔軟笑顏,常夫人怎能猜不到她想說什麼,拍拍她的手鼓勵道,“你只管說。現下不是害羞地時候,昨兒還在想著這事兒,你外祖那裡未必沒得訊息,自杭州乘船來此,需要月餘,你即不想叫他將你胡亂許了人,自己就拿主意。”
蘇瑾點頭,她亦有這樣的擔心。想了想道,“常嬸嬸,我這就成親罷原本,若我外公能來地話,正好叫他與我主婚,可又怕他不同意,到時反生波瀾。前思後想,快刀斬亂麻罷”
“你拿好主意了?可是那位陸公子?”常夫人一怔,前兒她叫人來問,仍沒個定論呢,竟是這樣快。
蘇瑾點頭,將昨日之事簡略與她說說。說到忻州行時,常夫人眉尖微挑,打斷她的話,神情有些嚴肅,“為何要去忻州?怎的之前沒聽你提過半句?”
蘇瑾抬眸,眼帶哀求無奈之意,淺笑著,“常嬸嬸門戶之差哪裡是那麼容易能越過的?我爹爹出海順利回來,再順利脫手貨物,手頭也不過兩三萬兩銀子。在那些人眼中這算得了什麼?我去忻州,不過是為了給自己添些份量罷了。”
常夫人微怔,再思及以往她地行事,微微嘆息道,“你這孩子的心事埋得也太深了。可那陸公子乃書香門第,你……”
“我明白。到忻州必不會如現在這般,隨意拋頭露面。帶兩個夥計去,叫他們支應著。”蘇瑾淺笑著將昨夜重新調整的思路說與常夫人聽,“不過在是在內宅管管生意。難不成那些官宦人家的鋪子田產,當家主母一點不過問麼?”
常夫人微微點頭,“這倒也是。”只是看著她又微微一嘆。
蘇瑾接著道,“……不是我將人看低了。如今這世道,官宦之家也好,商家也好,哪個會嫌銀子多地?到時自己手頭充裕,有了銀子,再拿銀子做人情罷。”
“你呀……”常夫人輕點了下她的頭,嗔道,“看得倒透只是這忻州之事,陸公子可同意?”
說到這個,蘇瑾笑起來,將昨夜他顛倒黑白的話說了。
常夫人極其詫異,半晌才笑道,“哎喲,這位陸公子當真是……可見,當是對你用了真心。也罷,聽你所言,他執意要成親,必是怕家中知曉,自己的婚事不能做主,到時恐生變故。趁機將親事坐實了。”
說著到這兒,又是一嘆,“只是,瑾兒,將來的路,即便有他全力護著,亦不會太好走。”
蘇瑾點頭,這點她清楚,他亦清楚。世上沒有萬全地事,有得必有失。這得失之間,如何抉擇,皆要看自己看重什麼。未來的路不好走,但她亦非世知不知的少女,沒有一絲應對之力,不過是麻煩些罷了。
正在蘇瑾想的當口,常夫人又笑起來,拍拍她的肩膀,“那陸公子學識好,看樣子是個有主意地。明年春闈中了進士,或留京,或外派為官,你自跟著上任去,族裡的人幾年才見上一面兒?”
這件事的利害關係,她是反覆思量過的,掰開了揉碎了分析,因而現在反而不甚在意了。安靜坐著聽常夫人說。
常夫人替她思量分析了半晌,又是一嘆,“也好。這事我替你張羅,待會兒便去與常媽媽議一議,具體該如何操辦。”
蘇瑾點頭,看著她笑道,“爹爹疼我,這全是我的主意,必不會因此怪罪常嬸嬸地。”
常夫人跟著一笑,“蘇大哥怎會怪我,說不得要謝我呢”
蘇瑾笑起來。替常夫人倒了茶,扯了些閒話,方又問,“常嬸嬸,掌珠地事,可有看好地人家了?”
“唉”常夫人嘆息一聲,“原我是不想再興師動眾的回鄉,可瞧了幾戶人家,我皆不太滿意,掌珠個死丫頭,問她她亦不說半個字……現今我便想,反正戶籍尚未移到這裡來,回鄉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