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稀月淡,夜景朦朧,灰色黯然。
席撒連喝三杯,李煙雨讚一聲好,含笑道陪他醉歸,兩人又再連喝九杯。她那張臉泛起嫣紅,似已不勝酒力,舉止無力,言齒不清。席撒心知肚明對方裝的,卻也裝出七分醉意,陪她亂談言語。
第八十九章 三百里奔襲(一)
心下卻已大覺無趣,李煙雨的‘聰明迅速反應’讓他感到意興蕭索。若這種狀況她早已輕車熟路,他不過得個無什麼價值的便宜。這本非他所期望。
席撒更希望此事多些曲折,並不只為情趣,更為能判斷這李煙雨多少有些念情,他日反綠林聯盟彼此協力下才能多些信任與親密。如今看來,他若再抱此念,純屬傻瓜。
兩個明明清醒的人一併裝作酒醉,彼此傾吐哪些看似真誠的‘愛慕’衷腸,她說早聞他威名,他說早知她貌似天仙。她問他何故初見時那般失態,他說那是痴迷。於是一併回到寢室,倒上床榻。
黃綢羅帳,點點燭光,一夜過去,春意盡放。
席撒甚感滿意,清晨醒來,李煙雨仍舊熟睡。凝視一陣,又輕掀被褥觀賞許久,不由暗贊。起身梳洗時,響動驚醒了床榻上的麗人,目光相觸,她輕聲驚呼,羞怯失慌的藏臉被下。
席撒便回返床榻,掀開被褥,一番輕薄纏綿,溫言軟語,才似化去她的尷尬。召來侍女,雙雙起身梳洗更衣,同桌就餐。話題漸漸放開,席撒這才詢問她昨日苦候所謂何事。
李煙雨含笑風情道“北王智勇雙全,豈會不知?反綠林聯盟雖在南大陸一偶頗有聲名,但仍不足以撼動根基深厚的盜匪勢力以及私軍。盟主與眾兄弟聽聞王之門所為,視為同道中人,歡欣之餘倍感鼓舞。都希望邀得北王加盟,為剿匪大義共同努力。”
旋又羞澀道“盟主幾番欲說,又恐落人話柄責他挾恩求報。煙雨心急之下,昨日才冒昧苦侯,不想酒後失態,倒讓北王見笑了。”席撒笑握她手,親吻一口。“人說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席撒卻渴望與煙雨恩積百世,昨夜之事,既是兩情相悅,真情流露,豈可以荒唐言稱?”
李煙雨便不再如此說,羞澀一笑,轉而追問他意向。席撒假作對綠林聯盟一無所知,追問許多細節究竟,聽她一一答了,與白莫歌掌握的情報並無太大出入,這才表態,笑道“我本有此願,只因今日來事務繁雜,總未能抽出閒暇與陳兄細談。不想竟能因此引來煙雨親至,倒覺慶幸了。”
李煙雨甚感欣喜,又轉達了陳善道的意思,許以聯盟副主之職。更多加盟細節,本待邀陳善道等人前來詳談時,侍從來報,太子殿下駕到。李煙雨連忙起身告辭,離開時,被白莫歌撞個正著,卻鎮定的見禮告辭。
白莫歌來的匆匆,侍從才剛通報,他人已闖進屋院。盯李煙雨離去的背影注視半響,猛然回頭,衝席撒發作道“當真可惡!”說著,拔劍便刺,席撒飛退避過,怒道“你發什麼神經!”
白莫歌怒氣稍平,喝退左右。這才怒道“早叫你不要招惹三王妹,你偏不聽!昨夜還對說我始終規矩,這也罷了,回頭工夫便召這女人陪寢!你,你這傢伙簡直色膽包天,無法無天!宮中之事如何能瞞過父王,他若得知,如何饒你!”
“亂七八糟!這李煙雨與你們白家有何干系,竟要你父王饒?還需氣的你拔劍洩憤?”
白莫歌更怒,暴跳如雷,偏卻怕被人聽見,低聲吼道“你胡攪蠻纏什麼!父王大清早過去看三妹情形,見她言語歡快許多,也不再那麼懼避下人,原本十分高興。不料三妹忽然問起你,被父王套問之下,羞澀道頗想見你。若非你昨夜說謊,豈會如此?你偏生還在這關節放蕩不羈,你!欺人太甚!本王三妹容得人如此欺辱麼?”
席撒更氣,反唇相譏,說他莫明其妙,毫無道理。兩人便那麼誰都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