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拿了一壺酒一隻酒杯出來,斟了酒,送到韓文衝面前,說
道:“剛才小弟言語多有衝撞,這裡給韓大哥賠罪,請乾此杯,
就算不再見怪。”韓文衝道:“好說,好說。”舉杯一飲而盡,說
道:“陳公子,我去了。”陳家洛拱拱手道:“偏勞了。”韓文衝拿
了信,轉身下堂。徐天宏突然驚道:“啊喲,不好了!韓大哥,我
弄錯啦,剛才那杯酒裡有毒。”
眾人全都吃了一驚,韓文衝臉上變色,轉過頭來。徐天宏
道:“真是對不起,這酒裡下了毒,本來是浸暗器用的,下人不
知道拿了給我。剛才我一聞氣味才知道。韓大哥已喝了一杯,
糟糕,糟糕,快拿解藥來。”一名莊丁道:“解藥在東城宅子裡。”
徐天宏罵道:“胡塗東西,快騎馬去拿。”那莊丁答應了出去。徐
天宏對韓文衝道:“小弟疏忽,實在該死。請韓大哥先送這信
去,只要一切聽我們石兄弟的話行事,回來吃了解藥,一點沒
事。”韓文衝知道他是故意下毒,逼自己就範,如果遵照紅花會
吩咐,回來就有解藥可服,否則這條命就算送了,向徐天宏狠
狠瞪了一眼,一語不發,轉身就走。石雙英跟了出去。
等兩人走出,周仲英皺眉道:“我瞧韓文衝為人也不是極
壞,宏兒你下毒這一著,做得太不光明。”徐天宏笑道:“義父,
這酒裡沒有毒。”周仲英道:“沒有毒?”徐天宏道:“是呀!”隨手
倒了杯酒喝下,笑道:“我怕他在張召重面前壞咱們的事,所以
嚇嚇他,回頭再給他喝一杯酒,他就當沒事了。”眾人大笑不
已。
張召重接到陳家洛覆信,約他在葛嶺比武,心頭怒氣漸
平,他和陳家洛交過幾次手,知道十九可以取勝,一雪昨日之
恥,他正坐在文泰來身旁監視,牢門開處,進來一名親兵,說
道:“張大人,有客。”遞上一張名帖。張召重一看,大紅帖子上
寫的是“威震河朔王維揚頓首”九字,登時有氣:“拜客名帖之
上,哪有把自己外號也寫上之理?”對那親兵道:“你去對客人
說,我有公務在身,不能見客。請他留下地址,改日再拜。”那親
兵去了一會,又道:“客人不肯走,有封信在這裡。”張召重拆開
一看,又是生氣,又是納罕,心想自己和這老頭兒素無糾葛,為
甚麼約我比武?對親兵道:“你對李軍門說,我要會客,請他派
人來替我看守。”
等看守文泰來的四名侍衛來到,張召重換上長袍,來到客
廳。他認識韓文衝,舉手招呼,說道:“王總鏢頭沒來麼?”韓文
衝道:“張大人,我給你引見,這是咱們鏢局子的石鏢頭。王總
鏢頭有幾句話要他對你說。”張召重把王維揚那信在桌上一
擲,說道:“王總鏢頭的威名我是久仰的了。我和他素來沒有牽
連,怎說得上‘欺人太甚’四個字?恐怕其中有甚麼誤會,倒要
請兩位指教。”
石雙英冷冷的道:“王總鏢頭是武林領袖。武林中出了敗
類,不管和他有沒有牽連,他都得伸手管上一管。否則叫甚麼
威震河朔呢?”張召重大怒,站起身來,說道:“王維揚說我是武
林敗類?”石雙英板起一張滿是疤痕的臉,一言不發,給他來個
預設。張召重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