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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不尊重醫生,謾罵醫生嗎?再說,我已賠了他一個處方。”

“好了,本來科室準備讓你參加這次上海進修的,但我讓小艾把名額給了心內科,你可以走了。”

樂玲玲聽了,頓時覺得委屈萬分。她順從地站了起來,走到門口,帶上了主任辦公室的門。

他們怎麼能這樣?科室裡大部分的事情都要她來做,她管的病床病人最多,週轉率最高,但每次獎金卻由於資歷最淺分得最少。真他媽的不想幹了,她心裡掠過一句粗話。昨天,一個病人在她的門診看病,常規看完了病,那個病人拿過處方回過頭來罵了她一句“這麼年輕,不會看病就別坐在這個位子上!”

“大伯,您怎麼了?”

“我幹革命工作三十年,從來沒有象現在這樣氣憤,看病還要我掏錢,你們真是黑了良心!”

“您怎麼能這樣說呢?”

“我就要這樣說,要不是你是一個女的,我早就一巴掌摑過來了。”

樂玲玲一生氣,一把搶過她開的處方,撕了個粉碎。“我看不了您的病,給您一張空白處方,您另找高明吧!”

那個老頭氣得拉長了臉,像全世界所有人都欠他錢似的,動起手來。

樂玲玲趕緊逃了開去。門診部其他醫務人員趕緊過來勸止。當時,門診亂成一團,看客也有,說風涼話的也有。樂玲玲因為還要兼顧病房的病人,也沒有太在意這事。可想而知,門診部的張主治狠狠地批評了樂玲玲一頓。站在張主治旁的田長芸主治醫生,人雖然長得矮矮胖胖慈眉善目,但卻長了一副挑撥是非的心腸。她責怪張主治不將此事上報給科主任,故意說她多次犯錯,活該受罰。

那肥婆娘仗著她父親曾是醫院的領導,初中畢業就進了醫院當醫士,因為學歷不夠,又公派讀了個衛生學校的中專,後來她爸爸退休了,她便一直停留在了中專的學歷上再也沒有前進一步。她在醫院裡是出了名的驕橫拔扈,大家都忌憚她三分。她雖不學無術,但大概是遺傳的緣故,於溜鬚拍馬之道卻異常精通,在任院長的門檻都幾乎被她踏平,領導的興趣喜好,身體狀況,領導家屬的興趣喜好,身體狀況,甚而至於領導家歷年來小保姆的喜好,她都瞭如指掌,清清楚楚,真可算得上是醫院的“資訊專家”了。由於這,她在這家醫院風風雨雨三十年,一直是醫院的骨幹,即便在九十年代下崗成風的年月,都能穩坐泰山,今年還被調到內科門診坐診。可能她出於對病人的“高度責任感”,一般都不坐診,危重病人更是推給別的醫生。其他醫生都有定額的門診量,但田醫生例外。因為她又是住院醫師老總,負責全院新進醫生的管理工作。樂玲玲聽老醫生曾說過,要不是田醫生的中級英語老通不過,她早就是主治醫生了。雖然她沒有什麼論文發表,沒看過什麼大病,可也沒出過什麼大錯,不象其他一線醫生,雖然是名牌大學畢業生,但實際經驗不足,重症、垂危病人一旦有個什麼閃失或,被病人家屬打罵那是家常便飯,被主任訓斥更是小菜一碟,紛紛下崗或轉行,唯有田醫生“青松常住”,屹立不倒。有些醫生也學乖了,明白了“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的道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偷懶則偷懶,這下可害苦了那些新進醫生,不僅要做病房的工作,還要做部分門診工作。田主治大家背後都叫她“閻王婆”,踩起人來毫不留情,“對面與人笑三分,背後打擊不留一毫”。這下子,樂玲玲算是完了。

樂玲玲懵懵懂懂地回到科裡,原來吵吵嚷攘的科室一下子靜了下來。張主治走過來對她說:“年輕人,還有的是機會!我再去和周主任商量商量。”

下了班,樂玲玲跌跌撞撞地回到宿舍,心情低落到了極點,悲從中來。一個錦繡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