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夾著皮包先下了車,樂玲玲極不自然地了下車,跟隨在鄭處長身後。車子開走了,留下一股煙塵。
踏入小餐館,迎面而來的是老闆娘殷勤的笑臉,“來客人了,兩位?哇!這位小姐好漂亮。”
樂玲玲聽了這種略帶誇張的恭維,也不禁喜上眉梢。正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饒是神仙也喜歡”。
鄭處長面露喜色,樂玲玲也放鬆下來,小姑娘的心情也明快起來。
在鄭處長殷勤的勸導下,樂玲玲隨便點了幾樣小菜和一個滷蹄花。鄭處長連聲說好,說了一些蹄花潤肺養顏之類的恭維話。樂玲玲心中暗笑“我是醫生,都不知道蹄花有這些功效,他倒自作聰明,成了萬事通了。”
不一會兒,菜上齊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鄭處長突然站起身來,把放在角落的屏風支了起來,遮住了往來的目光。樂玲玲大惑不解地望著鄭處長的奇怪舉動。鄭處長忙活了半天,回到座位上,歉然地笑道:“對不起,我失陪了一會兒,自罰一杯。”說完,將自己面前滿滿的一大杯酒一飲而盡。不大會工夫,鄭處長的臉就成了醬豬肝,身子也開始搖晃起來。藉著酒勁,鄭處長色迷迷地舉起湯勺要給樂玲玲滿上,樂玲玲捂住碗口,說道:“我自己來,我自己來。”抬眼看見鄭處長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心裡直犯惡心,剛吃進的飯菜也差點倒了出來。鄭處長忽然雙膝跪地,“樂玲玲,自打一看見你我就喜歡上你了。。。。。。”
“你這是幹什麼?”樂玲玲厲聲說道,“快起來。”
“我真的很喜歡你。”鄭處長猛地抱住了樂玲玲的雙腿。樂玲玲又羞又急,掰開鄭處長的手,拿起包衝了出去。
回到宿舍,她發現了房門上的留言,又匆匆趕到收發室取了家信回來。家!她早已把這個陌生的城市當作自己的家了。她多麼希望有一個穩定的居所,安置她這顆仍漂泊的心。家!那個模糊記憶中的家,她不是每月匯去錢了嗎?在深圳打工的哥哥據說身體不太好,現在工作難找,她不是已寄了兩千元給他度日嗎?難道是。。。。。她真害怕讀家信,信中有她不敢坦然面對的家境,有的只是父母滿布皺褶的臉龐……黑瘠,愁苦。她現在開銷也日漸大了起來,化妝品,時裝,樣樣都要錢,她已經困窘的快要借債度日了。嘆了口氣,樂玲玲拆開信,果然,家裡又來要錢了。今年大旱,田裡幾無收成,不是萬不得已,家裡是不會寫信的。信中還提及她的個人大事,大意是要她不要挑三揀四,在城裡找個家境好的有依靠的,同時也可以幫襯一下家裡。信裡的語氣很委婉含蓄,樂玲玲有些驚詫父親是如何炮製出這封家信的,大概父親是思忖再三的吧。樂玲玲靜下來想了一想,其實家裡的話也對,只是無論如何她也不願低聲下氣去求吳剛和她結婚了。當初她剛在這家醫院上班沒幾天,就意外地碰見了吳剛,她沒想到會在這座城市裡碰見他,在家鄉聽人說他高中畢業後去了福建石獅跟一個老闆在石場給雕塑師傅打下手,後來經過與他交談,才知道他因為介入一場黑幕交易,傍上了現在的“大腿”,已經出來單幹了。吳剛經常很殷勤地要求她吃飯,跳舞。雖然他們是一個村裡長大的,但樂玲玲打心眼裡瞧不起他,從來就沒正眼瞧過他,就是因為吳剛學習成績不好,在“唯有讀書高”的思想指導下,吳剛被樂玲玲劃入沒有出息的一類,想不到時過境遷,只過了短短的幾年,吳剛竟然搖身一變當了老闆。樂玲玲酸酸地想著。
記得那是個秋天,吳剛把樂玲玲邀到他的公寓。吳剛讓樂玲玲參觀了他的小窩。吳剛很殷勤,很有紳士風度替她開啟了大門。
門是開啟了,這也是夢想的“家”的所在。開闊,視野不再侷促一隅;富麗,金色,棗紅,琥珀紅,玫瑰灰,深深淺淺鋪滿了她的雙眼。玫瑰灰的大理石地板,鑑亮可人。棗紅色的沙發,棗紅色的窗簾,桔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