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庶子媳顧四太太,她亦是顧李氏兄長的庶女,四十多歲的人,身材圓潤,外表看起來十分的敦厚溫和,但這話說起來卻暗帶嘲諷。
顧晞知一個冷眼掃了過去,顧四太太嚇得立刻噤了聲,話頭沒說完,脖子一縮,怯怯地瞄了眼顧李氏,光顧著聽姑母的話,到忘了顧晞知早已不是幼年時的好性子,他現在就是個煞神啊。
顧四老爺眯著眼在打盹,似乎沒有聽到顧四太太說的話,也沒注意到顧晞知帶著戾氣的目光。
顧老太爺看了眼顧李氏,這老婆子,年紀越大性子越發的拗著,家和萬事興的道理,說了這麼些年了,她怎麼就不聽呢?孫媳婦剛進門,就給下馬威,為人祖母,這麼做太不慈了。
“幼安啊,給老太爺和老太太敬茶吧。”顧二太太笑著打圓場。
丫頭拿來跪墊,顧晞知和許俏君跪下磕頭,給二老敬了茶,收了紅包。顧老太爺一臉的病態,靠坐在椅子上,紅包都是身邊的婢女放在托盤上的。
春詩把四禮交到許俏君手上,許俏君轉手呈給顧李氏。
顧李氏耷拉著眼皮,皮笑肉不笑地讚道:“針線做得不錯。”
“謝老太太誇獎。”許俏君淡淡地道。
給太公公和太婆婆見完禮,接下來就是給公公婆婆見禮,照樣磕頭敬茶,送上四禮。顧大老爺鼓著腮,翹著鬍子,帶著一肚子的悶氣受了禮。
顧雲氏心情愉悅,笑得眉眼生輝,豔光四溢,“這杯媳婦茶,我可是盼了好久了,好孩子快起來,以後你和幼安要好好過日子。”
“是娘。”許俏君笑道。
接下來就是顧二老爺、顧二太太,顧三老爺、顧三太太和顧四老爺、顧四太太,叔叔嬸孃這裡是不用跪下磕頭,行禮敬茶即可。
顧四老爺和顧四太太是隔了房的,而且顧老老太爺過世後,就被分了出去,按理說他們今天不應該坐在這裡,是顧李氏想下許俏君的面子,特意讓他們來的。
接下來是平輩的,許俏君一眼看去,陰盛陽衰。長房共有五子四女,其中一庶子五年前已經病逝,他的遺孀無子,已歸宗。餘四子四女,顧暥知和顧晞知為嫡出,其他全為庶出。
顧暥知娶有兩房妻室,原配吳氏生一女,六歲,繼室盧氏生一女,兩歲。庶子顧善安,娶妻方氏,生兩女,一女五歲,一女三歲。庶子顧善平,娶妻劉氏,生一女,兩歲。兩個沒出嫁的庶女顧瀟瀟,十四歲,顧汶汶,十二歲。
二房,顧二老爺膝下一子五女,一子一女為嫡出,其他四個為庶出。嫡長女和三個庶女已經出嫁,沒出嫁的庶女顧沂沂,十二歲。兒子顧晦之,妻林氏,生一女,五歲。
三房,顧三老爺膝下一子七女,一子為嫡出,女兒全部是庶出。兒子顧暲知,妻文氏,生一女,四歲。七個女兒,最大的十六歲,最小的九歲。許俏君只記住最大的叫顧灣灣,最小的叫顧淘淘。
見禮完畢,顧李氏板著臉道:“許氏,我們顧家不是那種小門小戶,這規矩……”
“咳咳咳”顧老太爺猛烈地咳起嗽來,打斷了顧李氏的訓話。
顧李氏不滿地瞪著顧老太爺。
顧老太爺接過婢女遞來的茶杯,抿了幾口茶水,潤了喉,道:“幼安家的啊。”
許俏君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稱呼她,忙道:“是,老太爺。”
“幼安家的,都是一家子骨肉,沒那麼多規矩。”顧老太爺笑呵呵地道。
“是,老太爺。”許俏君垂首道。
顧老太爺看著屋裡的子孫們,道:“幼安家的剛進門,你們都擔待些。”
“是。”屋裡顧李氏,其他人都起身答應著。
顧老太爺顫顫巍巍地拄著柺杖站了起來,道:“幼安啊,帶著你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