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笛默然良久,長嘆一聲,道:「你說得有道理。資本從頭到尾,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只要是資本家,就沒法將洗白自己。社會資源就這麼多,你一個人佔太大份額,這就是原罪了。天道損有餘而補不足,太上老君說得明明白白。」
想到這裡,他忽然哈哈大笑:「既然如此,那便不需要煩惱。」
他並不知道,清先生之所以放出這一招,是因為接到薛嶽的報告,說大赤軍從渡口市搶到一批糧食,得到補給之後,戰力有所恢復,然後才跳過金沙江北上。
清先生一向自負而又多疑,還專門發電報詢問此事,鑑於大赤軍只搶了秦氏糧行渡口分行一半的糧食,而且沒有劫掠鋼鐵廠,所以他打心底懷疑,秦家是不是有什麼貓膩?莫非跟大赤黨有關係?
正因為如此,他專門來魔都一趟,借著召見杜悅笙的機會,順便將秦笛拉上賊船。
接下來,秦笛嘴上說「不需煩惱」,但他的日子並不好過!
因為大戰將要來臨,江浙一帶絕大部分的老百姓都沒有防備,一想起生靈塗炭的景象,他心裡就感到不安。
他明明能做些什麼,庇護當地的老百姓,可他卻因為受天道約束,不敢幹涉歷史的走向,這讓他的心裡感到很矛盾,就像春蠶在撕咬,既殘酷,又無奈。
他心想:「我乾脆放開手腳,將日本戰艦全部弄沉了!讓天雷來得猛烈一些,把我劈死算了!」
可他又想到:「不經過戰火的洗禮,沒有老百姓受欺凌,中華民族不可能覺醒!難道讓這些父老鄉親,祖祖輩輩,作牛作馬,麻木不仁,永遠承受三座大山的壓迫嗎?」
「橫向比較各民族的歷史,猶太人飽受摧殘,顛簸流離,離開故土兩千年,最終回到他們的聖地,懷抱大殺器,打遍四鄰無敵手!而阿拉伯數億民眾,面對一個小小的以色列,忍受羞辱,逆來順受,何時是個了局?」
「只有忍得一時的痛苦,才能迎接璀璨的明天!因此,我必須隱忍!不得不隱忍!」
他想了許久,怎樣才能既極少損失,又不改變歷史的走向。
最後他跟杜悅笙借了100個人手,讓他們去金陵、蘇州、常州、揚州、無錫等地張貼告示,號召百姓未雨綢繆,早做準備,將金銀財寶藏起來,有漂亮姑娘趕緊送走!
歷史上,日軍不單在石頭城展開大屠殺,殺了30萬手無寸鐵的老百姓,而且在別的城市同樣如此!
就拿蘇州來說,當時蘇州有38萬人口,慘死的老百姓有7-8萬人!
1937年11月11日到15日間,日軍飛機投下炸彈4200餘顆,蘇州民眾有70-80人大逃亡,有大約7-8萬人沒有逃,最後這些留下來的人,被日軍屠殺得僅剩下500人!
慘絕人寰啊!
擱到21世紀,誰聽到這個數字,不得怒火中燒跳起來?
蘇州這段慘劇,參見《密勒氏評論周報》,還有原民國總理李根源的組詩《險難吟》。
日本人在蘇州的暴行不只是殺人,還包括對婦女的野蠻強姦和搶劫。
根據當時日本柳川兵團(第10軍)隨軍記者河野公輝的記述:「蘇州女人很漂亮,是美女的產地。士兵們只要弄到就強姦,奸後一定要殺死」。「在蘇州的搶掠更可怕,中國的財主比日本的闊多了,就在那個時候,價值幾萬元的貂皮大衣等等,在庫房裡放得滿滿的。因為天冷,我也要了一件。士兵們搶來的東西,讓俘虜挑著。在那些財主家裡,咚咚地敲著柱子。把柱子鑿開,裡面裝滿銀元,都拿出來,在牆壁裡面,不光是銀幣,還藏有財寶,當然也都收下了。東京的部隊可真壞啊!赤羽工兵隊最壞。」
而那些逃出來的人,下場也很悽慘!蘇州撤離的民眾,沿京滬、蘇錫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