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沒有血跡,面板熠熠生光。大衛注意到她的耳朵邊上有一小塊地方頭髮被剃掉了。是阿爾法乾的,為了從那裡伸進去夠到她的腦部。
凱特迅速地把自己的黑頭髮扯了些過來,蓋住那塊區域,然後甩動一下腦袋把那一塊隱藏起來:“你怎麼找到我的?”
“能源。”
“聰明。”
“我的確聰明。”大衛坐在堅硬的檯面上,伸手摟住她。
“你不生氣了。”
“是啊。”
凱特眯起眼睛:“為什麼?”
“我有幾個壞訊息。”大衛深深吸了口氣然後說,“阿爾法在給你做手術之前做了一次掃描檢查。你有腦部疾病,我記不得那個名詞了。壽命期望值……阿爾法可能不一定對,不過它是說還有四到七天。”
凱特面無表情。
“你知道?”
凱特盯著他。
大衛從桌上跳了下來,面對著凱特:“知道多久了?”
“這重要嗎?”
“多久了?”
“瘟疫結束的第二天。”
“兩週了?”大衛叫道。
“我不能告訴你。”凱特邊說邊從桌上滑了下來,貼近大衛。
“為什麼不能?”
“我只剩下幾天了。如果你知道的話,每天對你來說都會充滿痛苦。這樣更好,突如其來。等我死了,你可以重新出發,繼續生活。”
“我對重新出發沒興趣。”
“你必須重新出發。這是你的一個缺點,大衛。當發生了不幸之後,你拒絕重新開始生活——”
“你到底怎麼了?”大衛指著玻璃缸,“這些是什麼東西?你為什麼會瀕臨死亡?”
凱特垂眼望著地板:“事情相當複雜。”
“說給我聽聽,我想知道——全部,從頭說起。”
“那也不會改變什麼。”
“你有義務讓我知道,告訴我。”
“好吧。我母親在1918年懷上了我。她死於西班牙流感當中,那場傳染病是我父親無意中釋放出來的:當時他們挖掘出了埋在直布羅陀海濱下面的一艘亞特蘭蒂斯飛船。父親把我放進了一根管子裡,我在裡面一直待到1978年,然後誕生。有件事我直到幾周前才知道:那些管子是用來複活亞特蘭蒂斯科學家的,以防萬一他們意外身亡。”
“你是那些科學家之一。”
“差不多。生物學上,我是帕特里克·皮爾斯和海倫娜·拜爾頓的女兒,但我擁有的部分記憶來自那支亞特蘭蒂斯科考隊中的一名科學家。我不知道的是,雅努斯——”
“他是那支亞特蘭蒂斯科考隊裡的另一名成員。”
“是的。雅努斯抹掉了他搭檔的部分記憶。我只有一部分的記憶。雅努斯的搭檔是被阿瑞斯殺死的。”
“另一名亞特蘭蒂斯人。”
凱特點點頭:“一個軍人,來自他們淪陷的母星的逃亡者。一萬三千年前,在直布羅陀海濱,他試圖摧毀科學家們的飛船——這艘飛船。結果只把它從中間炸成了兩截。一部分被埋在了直布羅陀海峽的摩洛哥側,雅努斯被困在其中。他渴望著復活自己的同伴,但他有個秘密,我直到兩週前才意識到這點。”
“是什麼?”
“他想要讓她復活,但失去一部分記憶。”
“所以有了被損壞的復活檔案。”
“是的。我認為那些應該和她過去做的某些事有關。我相信那些記憶中的事情是在亞特蘭蒂斯母星上發生的,也可能是在他們科考途中。”
“為什麼要把這些記憶隱藏起來,不讓他的同伴知道?”
“是一些會對她造成無法修復的傷害,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