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上來的菜當然是讓泰世幽付賬。
在方潔面前泰世幽不想和這種人有什麼口舌之爭,於是能裝作很有風度地同意洛雨的做法,心裡其實把老流氓全家罵了個遍。
見洛雨也沒什麼事情了,楊芸吩咐了下大堂經理盡力配合洛雨就回樓上的辦公室去了。
洛雨那一腳給泰世幽的震撼除了視覺上的,還有就是心理上的。
那一腳驚天動地的威力泰世幽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人體從上往下發力容易,而且藉助地心引力的作用往往還可以發揮出比自己要高出不少的力量。
而從下往上踢腿就沒那麼簡單了,往往能使出自己身體力量的百分之七八十就算好的了。看洛雨那一腳的威力,那瞬間的爆發力絕對是一個恐怖的存在。
所以泰世幽現在才不想和洛雨有什麼爭執,同時也暗暗慶信之前沒有和洛雨爭吵,不然現在倒在地上的搞不好就是自己了。
一腳把人前身踹出兩個大洞,這是什麼恐怖的力量,泰世幽比較了下,想想被起重機的大鉤子甩中一下大概也就不過如此。
泰世幽是他們家企業未來的繼承人,在他眼裡他的面子和這條命可比洛雨這個從山裡出來一窮二白的滾刀肉值錢得多。
看洛雨現在在安安靜靜地吃著面前的菜,泰世幽扶了扶眼鏡,到現在他還沒能相信從這個人細細的胳膊腿里居然能迸發出這麼大的力量。
“洛同學。”泰世幽清了清嗓子,仔細整理了下措辭,“你剛才把那位客人弄傷了,你不怕別人追究你的責任嗎?”
洛雨吃急了幾口菜,現在嘴裡塞得滿滿的哪裡還有功夫去回答泰世幽的話,一把將泰世幽面前的蛤蜊湯端了過來直接咕嘟咕嘟往嘴裡灌了進去,那模樣簡直就是一個餓死鬼投胎。
好不容易把滿口的菜嚥進肚子,洛雨打了一個響亮的飽嗝,很不雅觀地剔著牙齒:“世幽你剛剛說什麼?”
泰世幽長這麼大,平時身邊接觸的都是有教養的人士,長大後身邊的職員對自己更是畢恭畢敬,哪裡被人這麼無視過,但是現在在方潔面前又要保持風度,只能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邊。
“泰先生。”洛雨這是第一次用姓來稱呼泰世幽,這讓泰世幽一開始還不怎麼習慣。
洛雨一條腿翹在椅子上抖個不停,一手還拿著叉子在剔牙齒,偏偏說話的口氣又是相當嚴肅,讓人看上去感覺十分怪異。
“你說我傷害了剛剛那個體積有些大的客人,我想問下你有證據嗎?大家都看到那個客人是因為自己兩腿承受不住身體的重量才摔倒的,你為什麼要把責任推到我身上?難道你對我們吃苦耐勞、憑自己的勞動吃飯的窮人有意見嗎?還是你根本就瞧不起我們每天起早貪黑的勞動人民,想用這種擠兌的方法趕我走?”
洛雨一連好幾個問題丟出來,讓泰世幽不知道先回答、或者是先解釋那個好。
“我知道你是海歸派,家裡有錢人又長得帥、學歷高,而我們是靠著自己的汗水換來食物的,和你們動動嘴皮子就動輒幾百上千萬自然不能比,但是你要知道,要不是由我們每天起早貪黑插秧除草捉蟲,你有飯吃嗎?你會背‘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嗎?你忘了老祖宗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勞動人民嗎?”
洛雨這幾個問題一個比一個嚴重,左右直接把泰世幽推到了和人民對立的一面,頓時大廳裡就有好幾束不滿的目光射了過來,讓泰世幽背後一陣發毛。
“洛同學……嗯……我不是這個意思。”泰世幽急忙解釋著,生怕洛雨怒髮衝冠下把剩下的半盆子蛤蜊湯扣到自己臉上。
“真的不是?”洛雨狐疑道。
“不是,你要相信我。”泰世幽說,“我父親從小就教育我要吃苦耐勞,有老黃牛的奉獻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