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阻攔之人,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那人嚇得臉色發白,等到向苼離開,才鬆了口氣,道:“聶護法今日是怎麼了?平日裡從不見他發怒,今日倒跟瘋了一般……”
“噓!此事也是你我能議論的?不見方才斷刀護法進去的模樣,不也是這般狼狽麼,定是出大事了。”
同僚提醒一聲,那人頓時嚇得不敢多言。
兩人小聲談論之時,向苼已無聲無息地來到城主府側面。
她略微伸手試探,果真感應到一分陣法波動,用禁制解開應該不難,只是時間不好說。
向苼目光一閃,從血戒中取出《欺天》陣盤一角,直接按入陣法屏障。
陣法與陣盤甫一接觸,像是遇到天敵,自行分開一條縫隙,向苼立刻閃身而入。
似乎是因陣法的緣故,城主府後,戒備反倒沒有府外森嚴。
向苼緊繃心神,快步前行,很快感應到府內後方主院裡閃過一絲真元波動。
她雙腳輕點地面,悄然飛上屋頂,小心翼翼地掀開瓦片,透過縫隙看過去。
只見斷刀正跪在一面水鏡前,面容委屈地說道:“父親,此事全系聶明康自作主張,孩兒被魏樂生與天衍教黑珏兩人監視,無法傳訊示警,不曾想他竟那般大膽,壞我等大事!”
水鏡鏡面盪漾,顯出一張面容冷肅的臉,向苼不認得,“萬劍門太上一劍就破了聶明康的斂息秘術,你親眼所見?”
“是!”
斷刀連連點頭,“那人破了詭地,應是劍修,不過其人死活不露面,應是在詭地受了不輕的傷。”
鏡中人若有所思,不在此事上多言,轉而問道:“我給你的法寶,可曾安然帶回?”
“帶回來了。”
斷刀扯出脖子上的紅線,露出一小塊石角。
向苼見到那石角,瞳孔瞬間一凝。
果然如此,此斷刀身上帶著《欺天》陣盤的一塊碎片,致使她看不出端倪。
這時,斷刀接著說道:“若非有父親此物相護,孩兒今日怕是也會被那太上一劍戳穿。”
鏡中人見到碎片,神色微緩:“既已東窗事發,此處據點也不安全,儘快動身回來。”
斷刀低頭叩首:“孩兒領命!”
水鏡一陣波動,消散在空中。
斷刀長鬆了口氣,就在他將要起身的一瞬間,忽覺耳邊冷風掃過。
他心中大驚,倉促間卻不及回防,被劍風掃中左肩,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劍元入侵體內,頃刻重傷吐血。
劍風亦掃中其脖間紅線,陣盤碎片墜落,尚未落地就被劍風捲走,落在纖纖素手中。
斷刀卻無過去搶回的意思,他甚至沒有細看向苼的面貌,果斷返身一掌拍在水盆,大喊一聲:“父親救我!”
盆中冷水頃刻沸騰。
向苼臉色微變,欺天碎片已經到手,她不語糾纏,轉身就想飛離此地,卻被斷刀一刀震回來,手背留下一道鋒利的刀口,鮮血淋漓。
結丹後期,極品法器!
向苼即刻封住氣血,心中一沉,如此配置,堪稱頂尖。若是沒有偷襲重傷對方,她甚至不是對方的對手,此刻對方打定主意糾纏,她斷難短時間脫逃。
若是拖到鏡中人現身,後果不堪設想。
她心念急轉,右手一晃,掌心現出靈匕,竟不再逃避,主動欺身迎上。
斷刀不驚反喜,舉刀應戰,兩人距離過近,什麼術法都是空談,唯有在法寶武器上爭鋒。
他的極品法器已是修真界頂尖,絕不會輸給任何人!
他方才閃過這般念頭,卻見向苼毫不設防,手中靈匕突然脫手飛出,從他耳邊縫隙飛速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