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任何一正義之士皆可殺之,神劍山莊事後絕不追究。隨即他便拔刀自盡,再然後就是如玉看到的事了。
從床上跳落,如玉懊惱的用腳尖在青磚上畫著圓圈,心中嘆然,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一向自命不凡的自己怎麼會在同一件事上連載兩個跟頭?
天意嗎?
她倏然想起自己來中原的目的。
如玉心中輕輕一慌,她明明不想的,怎麼一切卻偏向那目的靠攏呢?
“哎——”如玉心中煩亂,看著高高的屋頂,一聲嘆息。
慕容秋荻見著如玉眉頭倏緊,只道她也再為謝曉峰的所為後悔,為謝玉孫的決絕惋惜。不由道:“你當時既然眼睜睜看著曉峰做那些事,你現在有何必要長吁短嘆呢?與其現在如此,你當時怎麼就沒有想要勸說他一句那?”
“他又沒有做錯什麼,我從何勸說起啊?”一句話,在如玉肚子裡打轉,但看著慕容秋荻淚眼盈盈的模樣,卻喝不出口,只得又是一聲長嘆。
如玉眉頭越發抽緊,倒不是為了謝曉峰,畢竟她對謝曉峰那個一月便歸的承諾還是有點信心的,現下,她擔心的是慕容秋荻。
如玉支吾道:“嗯,那個……小姐……秋荻……不是……”
慕容秋荻心中本就亂糟糟的,如玉這欲說不說的樣子,弄得她更是不快,“你還有什麼事啊?”
如玉一臉掙扎的樣子。
慕容秋荻隱隱覺得這事不對,“事情和我有關嗎?到底是什麼事?”
如玉上齒在下唇印了個深深的痕跡,她衝口道:“你有了!”
慕容秋荻看著如玉嘴皮子飛速的一番,吐出三字,卻聽得糊里糊塗,“啊?我……有了?有什麼啊?”
如玉一傻,心忖:我說的不夠明白嗎?
看著如玉疑惑不定的神情,慕容秋荻心兒突的一跳,左手撫上自己平坦的小腹“我,我,我有了?!”
如玉見慕容秋荻領悟過來,送了一口大氣,但瞧著她的模樣,這口氣卻吐不出來。
卻見慕容秋荻身子倏軟,無力的倚靠在床欄,秀眉緊鎖,雙目緊閉,長長的睫毛不住顫動,好像下一秒淚珠兒就會從裡面滾出來。
如玉在一旁看的心焦如焚,但卻不知慕容秋荻正做何想,只得乾等在那兒,瞅著她什麼時候才平靜下來。
一陣敲門聲從外傳入,接著是紀綱的聲音:“師妹,你醒了嗎?”
慕容秋荻倚在那裡,不動,也不吭聲。
如玉上牙狠咬下唇,警告自己,不要在慕容山莊動紀綱,才走過去開門。
“小姐已經醒了。”她回答的甚是沒好氣。
紀綱也不在意如玉對自己的口氣,管自己進了房間。
如玉只覺心中火冒更甚,但卻又不得不憋在那裡,只卡的肋骨生疼,長長嘆出一口氣,才勉強好過些。
但紀綱一進房間就聞得如玉一陣大嘆,急道:“怎麼,小姐不好嗎?”
如玉不冷不熱的答道:“小姐沒事,不勞紀大人操這個心。”
紀綱心中不悅,但不想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和如玉爭辯。於是,只好權做沒有聽見,他彎腰端詳慕容秋荻,柔聲道:“師妹……”
慕容秋荻驀然抬頭,雙目悽然,“大師兄,你先回去好嗎?這兒有如玉陪我就成了。”
聽得秋荻下了逐客令,紀綱儘管十萬分不願,但也不便再說什麼,橫瞭如玉一眼,輕聲道:“那,師妹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慕容秋荻再次閉上眼,淚水無聲的從眼角滑出,在鮮紅的床單上綻開。
聽著紀綱腳步聲遠去,如玉輕扯慕容秋荻的衣角,正欲將謝曉峰的事情如實說出,窗外卻傳來一陣爭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