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美人淚》麼?那幅謎一樣的畫軸,整整一年的研究,她還以為已將它堪破,沒想到,在關鍵時刻,明明為真的畫軸卻無法顯示出藏寶圖的真容,白白毀了她堪稱完美的計劃,讓納蘭燁對她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納蘭燁拿到的《美人淚》的確是我們給歐陽戎的那幅,只是我不知道它為何會在那關鍵時刻無法顯示真容。只能說,我還沒完全勘破它。”入住龍門客棧的那一夜,閆靈兒將侍女們請出廂房後,趁著月黑風高的好天氣,她拔出自己刺入檀中、百匯二|穴以封住武功的銀針後,再用淬有迷|藥的銀針射暈潛伏在暗處監視她的魑鬼,悄無聲息地來到納蘭燁的廂房,趁著刁賦出去而用蝶門改進的迷迭香迷暈納蘭燁,取出納蘭燁藏於枕邊的《美人淚》,藉著夜明珠,她清清楚楚地看見那條她故意畫下的黑線。這幅《美人淚》就是她讓歐陽戎暫時保管的那幅,毋庸置疑!
閆樊蹙眉不解,“這畫居然連你都沒有完全勘破?”閆樊的震驚也非子虛烏有,蝶門傳說中能扶邦傾天的夢使,她最擅長的技術就是密寫術與破密術。如果連她都破解不了……閆樊突然有些惶恐,“小靈,那畫會不會真的有詛咒。”
“呵呵,也許是哦。因為它,費氏一門被滅門,搖光一國被滅族,紫微武帝神秘失蹤,天朝沒落,亂世開始。百年來,這麼一幅畫不知已沾染了多少腥血,噬取了多少冤魂。說它是詛咒之物也不為過啊。”
閆靈兒雲淡風輕的話卻讓閆樊聞之悚然,“小靈,我們收手吧,我不希望你再有事。”
“收手?談何容易。”閆靈兒溢著苦笑,“‘他’不可能收手的,而我們也不可能棄‘他’不顧,不是嗎?”
“我……”閆樊剛想辯解,但又停了。是啊,他的確無法棄“他”不顧,“他”是他為了她而認的主,更是他的生死之交,即使兩年來“他”變了很多,閆樊依舊無法背棄“他”。而閆靈兒更不可能……他們三人的命運早就捆綁在一起,榮辱與共,生死同行。但是……
“但是,小靈,我真的很擔心,我不明白,一年前,我們定下的合作伙伴不是歐陽戎嗎?為什麼‘他’要讓你臨時撤換獵物,而且還是安排在納蘭燁的身邊?”
“所以你那天冒冒失失地出現?”閆靈兒佯裝生氣地嗔視他一眼。
是啊,那日的清晨,醜閻突然出現在紫泉河上,貿然向納蘭燁出手絕對不會是授命而來。“他”不會讓醜閻做這等毫無意義的事。
“我,我也是突然聽說你此次執行的任務物件換成了納蘭燁,我擔心你……他……我……”被閆靈兒瞪了一眼,閆樊抿了抿唇,支支吾吾地閉嘴了。
“擔心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嗔視閆樊一眼,閆靈兒不以為意地說道,“不管是歐陽戎還是納蘭燁,他們在我眼裡都是一樣,他們都只是我蝶門夢使閆靈狩獵的物件罷了。”
“真的一樣嗎?那個男人,兩年前……你們……”
“樊哥哥,”閆靈兒冷然地打斷他,“沒有什麼兩年前,我與他早就毫不相干。從我將他催眠清除他那一天一夜的記憶開始,我與他早就是陌路人。若不是此次天權莫名要向玉衡發兵,影響我們的計劃,再加上需要竊取天權的傳訊密匙,‘他’也不會捨棄歐陽戎這顆上好的棋子,而我更不會與納蘭燁再有任何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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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不該提那兩年前。”閆樊愧疚地低著頭,“兩年前”這三個字一直以來是閆靈兒心中尖銳的刺。兩年前,中了催眠術的納蘭燁姑且還可以將那些事忘得一乾二淨,活得逍遙自在,但是她呢?那樣刻骨銘心的痛,她想忘都忘不了。
“嗯……”閆靈兒將頭側開,有些事這輩子她永遠也忘不了,也沒資格忘記,更沒資格獲得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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