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一直杵著不謝恩,忙提示道,“姑娘快謝王恩。”
閆靈兒仍舊靜默著。在一旁早已看得滿心焦急的納蘭燁連忙出席,單膝跪在閆靈兒的身旁。拜謝道:“愚弟謝過王兄賜婚。”納蘭燁再看了閆靈兒一眼,見她仍舊紋絲不動,不由怒氣上心,每一次,他為她用心良苦地安排一切,她都要一再逃避,狠心拒絕!想起當日在龍門橋頂,他那鯉燈相吻相纏的巧妙安排,她都要那麼一針見血地諷刺拒絕!心再次被刺痛,納蘭燁恨恨咬牙,“王兄,靈兒生性靦腆羞怯,愚弟代她謝過王恩!”說罷再叩一首,納蘭燁起身拉著閆靈兒直接回席。
家宴開始,眾皇親一一給太后、國主請安後,再稟報下番地各種情況就向納蘭燁與閆靈兒祝酒稱賀。納蘭燁一一笑過接受。而他身旁的閆靈兒一直在靜默,垂眸的她不知在想些什麼。對於各皇親表示祝福的敬酒納蘭燁一一擋去。很快,他就喝了不少酒,雙頰暈紅,已泛醉意。
再下肚幾杯,納蘭燁就拉著閆靈兒出席,以不勝酒力為由請辭。慕華與納蘭煜皆為他今晚的失意而暗暗擔心,倒是很爽快地答應納蘭燁二人的請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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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馬車裡,死一般的壓抑。納蘭燁雙目微眯,半睡半醒,但五指卻狠狠地拽著車內軟墊,暗暗地發洩。自閆靈兒無聲拒絕納蘭煜的賜婚開始,納蘭燁就感覺有一隻手狠狠地拽著他的心,心似刀錐,心如刀絞。
閆靈兒一直側身看著車窗怔怔出神,但一會後,渙散迷茫的眸子漸漸清明,轉身看向納蘭燁,閆靈兒淡淡地喚他,“納蘭燁,我想放風箏。”
閆靈兒率先打破沉默,納蘭燁微微一驚,但聽完她的話,他不由蹙眉,“放風箏?”他只覺自己聽錯。放風箏一般是在草長鶯飛二月天,此時正值夏季,炎炎烈日下,她為何提議要放風箏?
“嗯,而且還要蝴蝶風箏。”閆靈兒討巧地一笑,小巧的梨渦蕩起的甜甜笑意瞬間讓納蘭燁滿胸的失意與刀絞般的痛飛到九霄雲外。他的靈兒這是在跟他撒嬌?納蘭燁呆呆怔住那裡,完全跟不上閆靈兒突然的轉變。
見納蘭燁沒有答應只是怔怔地看著她,眼神呆滯似無焦距,閆靈兒微微顰眉,看著他這個樣子不由伸手在他眼前晃晃,沒晃幾下,搗亂的秀手就被某人緊緊握住。納蘭燁將她的手牽到胸前,然後閆靈兒看到他呆滯的眼神再次溢起屬於他特有的飛揚之色。
“靈兒,此刻近午,炎炎烈日,我們傍晚時候再放如何?”納蘭燁柔聲地商議著,卻見她淡淡地搖了搖頭。
“我現在就想放。我想要蝴蝶風箏,納蘭燁,陪我一起放好嗎?”
“好。”她的一個“好嗎”一落,納蘭燁就不假思索地答應,他將她攬進懷裡,柔聲而痴迷地說道,“你知道的,縱使要天上的星辰我也會去採摘予你,更何況是一隻蝴蝶風箏?”
“嗯,我知道。”安靜地靠著他的胸膛,閆靈兒甜甜地回道。他對她的好,對她的付出,她一直都知道。
納蘭燁將她鬆開,看著她苦笑道,“你真的知道嗎?為何你剛剛要拒絕?”她可知道她剛剛對賜婚的拒接又將他傷得多深?
“我拒絕了嗎?剛剛你不是替我謝恩了嗎?”閆靈兒淡淡地笑道,避重就輕地回道。“納蘭燁,陪我放風箏。”閆靈兒說著第一次主動靠進納蘭燁的胸膛,納蘭燁身體一僵,心裡卻一喜忙立刻大聲囑咐車伕去尋一隻蝴蝶風箏,車伕明顯也有些詫異,“王爺,風箏一般初春時節才有在市上賣,此刻正值盛夏,哪裡去買呢?”
“哪裡去買這是你該解決的問題而不是詢問本王。給你一個時辰,若找不來一隻蝴蝶風箏,你就提頭來見。本王王妃第一次開口要的東西,辦得好本王重重有賞。”納蘭燁神采飛揚地說著,車伕暗暗捏了把虛汗,趕緊下車尋風